阮夭是哭着从舞蹈室里出来的。
虽然他努力忍住不要太狼狈了,但是通红的眼圈和雪白两腮上湿漉漉的眼泪还是出卖了他。
软乎乎大腿肉都被磨破了,走一步都疼的厉害。
阮夭欺负人不成反被欺负,扶着墙壁的时候两条腿都打颤。
幸亏这个时候整个体育馆里都没有什么人,否则阮夭可以当场社死了。
楚凌衣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那副演出来的懦弱模样,抱着双臂站在阮夭身后声音还是冷冷清清如一捧细雪,说出来的话却很缺德:“走不动了?要不要我抱你。”
这个“抱”字严重刺激了阮夭脆弱的自尊心,他恶狠狠地用那双小鹿眼瞪着冷淡斯文的少年:“你等着,我会让你后悔的。”
楚凌衣嘴唇弯起一点很淡的弧度:“嗯,我等着。”
接着他又问了一句:“真的不用我帮忙?”
阮夭腿上还黏着湿哒哒的液体,摩擦着裤子又疼又痒,根本走不了路。
要像他这样磨磨蹭蹭地走,到寝室都第二天了。
鼓着脸颊挫败地想了想,阮夭气呼呼地指使某个不要脸的臭男人:“过来。”
楚凌衣垂下来的眼睛里露出一点零星的笑意,缓慢走到了阮夭身边。
阮夭等着着急,楚凌衣一走过来他就抓着楚凌衣的衣角跳到了他的背上。
阮夭轻得就像一张薄纸,缀在身后的时候不觉得沉重,反而有点令人安心的妥帖。
楚凌衣下意识反手卡住了阮夭的大腿根。
阮夭看着很纤细,事实上肉都恰到好处地长在了该长的地方,楚凌衣的手臂卡在他的腿根,蹭着一点微微溢出的软肉。
像是陷在了棉花里。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我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阮夭被楚凌衣背着也不老实,被亲红的嘴巴不安分地嘟嘟囔囔,发誓要在口头上把自己丢失的可怜面子捡回来。
少年一点细碎的发丝在走动间一直撩拨着楚凌衣的后颈,带着一点微麻的瘙痒,一路烫进被冰霜覆盖的心脏。
“看错你了,还以为是个好学生呢,其实就是个臭流氓。”
阮夭嘴上还要骂,但是从小被教的太好了,连句脏话都说不出来,翻来覆去地骂他是“臭流氓。”
楚凌衣偏偏还要火上浇油:“是你先爬到我身上来的。”
阮夭被噎了一下,心里更委屈了,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也不会被总局惩罚,不被罚就不会有这么难堪的事情了。
他一委屈,声音里的哭腔藏都藏不住,听在楚凌衣耳中更是撒娇似的软乎乎:“反正都怪你。”
“臭流氓!”
阮夭犹嫌口头上的攻击还不够狠,冷不防忿忿地张嘴在楚凌衣后颈咬了一口。
他没有用很大的力气,洁白如编贝的米粒牙在楚凌衣光裸的皮肤上轻轻嗑下了一个牙印。
阮夭满意地听到楚凌衣倒吸了一声急促的冷气。
他得意地端详着自己的牙印,楚凌衣生的是一种冷冷的釉质的白,阮夭淡粉色的牙印留在上面非常显眼。
哼哼,怕了吧。
楚凌衣手下加重了力道,把身上小动作不断的坏脾气少爷狠狠禁锢在了背上。
阮夭本来就带着擦伤的大腿根被这一下勒的更痛,拍了下楚凌衣的肩:“你弄疼我了!”
楚凌衣冷冷道:“你对谁都这样吗?”
阮夭听不出来楚凌衣话里骤然变冷的意味,傲娇地说:“我只对流氓这样。”
“流氓?”楚凌衣眼神不善,他想起来某个一直被他忽略的男人,阮夭的室友林悬。
那个扬言要把阮夭当成男校里的xie谷欠工具的混蛋。
阮夭似乎很喜欢他。
怎么会喜欢一个空有肌肉没有头脑的莽夫呢。
阮夭从小智商就不高,没想到连审美也一并得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