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讲废话,脸上浮起不好意思的红色,低声回应说:“应该是吧,我也不清楚。”
他装作很不在乎的语气昂起下巴说:“反正我都习惯了。”
他还担心裴西楠受到了惊吓,端着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样子拍了拍裴西楠的肩膀,天知道他明明只比裴西楠大了一岁:“我不应该拖着你拍这个杂志的,我也不知道私生粉会找到这里来,你的医药费还有误工费,我都会赔偿的。”
裴西楠的注意力却放在了阮夭说的“习惯”上面,他故作无意地问他:“这样的人,很多吗?”
阮夭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他是在说私生粉的事情,蝶翅似的睫毛飞快地抖了抖,皱着眉头偏过了视线。
这个样子,挠得裴西楠的心更痒了。
他再一次确认了阮夭就是天生有着令人丧失理智的魔力,越是靠近他,就越是容易被他逼疯。
会想他为什么不能一直看着自己,为什么要和别人说话,为什么不能永远属于一个人。
阮夭自己却没有弄懂这种莫名其妙的魅力。
他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天生比较招人恨。
不管怎么样,起码在他手臂休养的这几天,阮夭就是属于他的。他有的是时间一层一层揭开他的秘密。
因为男人的刀刺偏了,裴西楠的手臂并没有伤得很严重,万幸没有伤到肌腱和神经,只是刀口很长,需要进行缝针。
听见缝针两个字阮夭的耳朵尖就开始抖。
裴西楠坏心眼地凑过去:“你害怕?”
真男人绝不害怕这个。阮夭耳朵尖发抖,眼皮也在抖,别别扭扭地转过视线:“没有啊,谁害怕,我才没有。”
裴西楠最终还是没忍住上手捂住了阮夭的眼睛,簇簇睫毛在掌心细细地颤着,挠的少年全身都战栗似的发麻。
“在外面等我。”
阮夭坐姿特别乖巧,弯弯眼对裴西楠说:“等你哦。”
裴西楠进去手术缝针的时候,阮夭无所事事,便仰着脑袋很专注地看着清创室外面挂着的牌子,期待着什么时候能开门。
“你是谁家带来的?”男人轻浮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
阮夭郁闷地转回头去,发现一个扎着小马尾的高瘦男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见阮夭转过脸来,男人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惊艳。
下一秒,他很自来熟地坐在了阮夭身边:“在等谁啊?”
阮夭不喜欢男人身上格外骚包的香气,挪了挪位置:“等朋友。”
男人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隐隐被讨厌了,很亲昵地又凑近了一点,几乎碰着阮夭的肌肤。
“小朋友,你长得好漂亮啊。”
你说话好变态啊。
阮夭连笑都懒得给他了:“我成年了。”
男人手上缠着雪白的纱布,阮夭很坏心眼地猜测他可能是因为嘴贱被人暴打了才来医院的。
他低着头满眼轻佻笑意:“成年了也还是小朋友,你长得这么好,有没有兴趣出道呢?”
“……”
阮夭从未有此刻一般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职业被侮辱了。
他抬起漾着细碎光影的琥珀色眼瞳,额角都隐隐冒出青筋,如果是动漫小人的话现在头上一定画满了井字符:“我没兴趣,您要是好了为什么不直接出院呢?”
男人举了举手上缠着的一圈纱布:“你说这个?”
他笑眯眯道:“没有这个怎么可以遇见你呢?”
阮夭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觉得再说下去可能就控制不住自己要打人的心了,脸上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里面的是我男朋友,你这样说我,他一会儿出来了就揍得你满地找牙。”
男人脸上笑意凝固了。
他低着眼深深地看着阮夭,阮夭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居然是铁灰色的,让人联想到冷冰冰的金属,莫名心头一颤。
“你叫什么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