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这才知道惊慌,他不再沉默、也不再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青年的表情慌乱极了,他不停地道歉,甚至有些神经质的、反反复复地捏着手指关节,太过用力,甚至有些泛青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那样的,您误会了,我不敢的、不敢的······”
谢慈的表□□哭微哭,眼眶泛红,面部涨红,有种被欺负的即将崩溃的可怜感。
周遥山并没有欺负人的快·感,他只能感觉到一种无从下手的烦闷,以及无处可声张的无奈。
他得承认,自己确实存着试探的心思,但凡谢慈心软、哪怕是胆小那么一瞬间,他都能去欺骗自己,谢慈对他并不是全然只余下恨意的。
他们相处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原来在谢慈看来,只余下仇恨。
周遥山看着眼前被逼的崩溃的青年,眼眸垂下,掩饰住内心纷杂的情绪。
他是心疼、怜惜的,毕竟一开始是他将谢慈逼到这种地步的。
可一想到这人竟真想让他去死,周遥山又恨不得将他绑起来,只锁在自己身边才好。
一直到回周家老宅之前,周遥山都不曾理睬过谢慈。
谢慈一开始还会小心翼翼的靠近他,甚至胆大的吻上他的嘴唇,可周遥山一直都神色淡淡、毫无反应,像是终于对谢慈失去兴趣了一般。
于是青年便再也不敢多做什么动作了,他沉默的缩在一旁,整个人都像一团乌云似的。
周遥山是个知道把握分寸的人,他当然恨不起来谢慈,毕竟因也是他种下的。
下车后,周遥山扣住青年的手,语气难得缓和了些,面容依旧是冷淡的:“今晚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谢慈下意识的点头,甚至脑中想,只要周遥山不生气,怎么样都行。
*
晚上八点,一辆车停在酒店前。
临下车前,周遥山告诉谢慈,今晚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商业慈善晚会,他只需要站在他身边,对方说什么,他跟着点头就好。
两人一起进的酒店,周遥山的身份摆在那里,一进场来打招呼寒暄的人就一直没断过。
不少人眼风扫到一边的谢慈还有些好奇,要知道这位周家的掌权人身边基本上就没出现过什么男男女女,他们还真是好奇是哪位神人能入了这位挑剔主儿的眼。
等他们看到谢慈还真有些惊讶,心道谢家运气还真是不错,攀附上了周家,未来更上一层也是极有可能的。
谢慈一直依言跟在周遥山身边,他手上还拿着一杯酒,可能是酒敬的多了,白润的脸颊上多了几分晕红,周遥山便体贴的将他带到一边的沙发旁休息,还让人给他拿来一些醒酒的小糕点。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周遥山对谢慈不同寻常的关心。
几个前来敬酒的人便笑道:“这还是第一次见周总带人来宴会,莫不是好事将近?”
周遥山的眉眼便展开几分,面上的沉郁消散几分,他笑道:“差不多了,这还没求婚,得看看他的想法。”
几人是真的惊讶了,本以为周遥山最多只是起了几分兴趣。却不想居然已经考虑结婚了,他们赶紧道:“那就提前祝你和夫人百年好合了。”
周遥山笑着点头,一边轻轻握了一下谢慈的手,示意他说话。
谢慈酒量不好,这会儿头晕的很,听到那些话更是心底发闷,他不知道周遥山到底想做什么,只能忍下,维持斯斯文文的表面去感谢对方虚假的祝福。
谢慈的冷静一直维持到谢父来之前,谢父身边还有那对给予过谢慈亲情的薛家父母,薛至是最后来才来的。
对方的视线简直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身上。
有一瞬间谢慈甚至不敢抬头,他垂着眸,面上平静无波,可那双手却不断地收紧、颤抖。
谢父是个圆滑的人,几人聊的还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