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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里,失踪的心上人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一家摄像馆,命运让他们相遇。可这一切又太过梦幻泡影、水月镜花,仿佛下一瞬便会将人重新带回冰冰凉凉的地狱与病床。
谢慈能感觉到有人一直在跟着自己,对方的视线怪异、步伐紊乱,跟了他两层楼,谢慈只用余光瞥到一片黑色的衣角。
对方跟着他,却又没什么行动,像是想要靠近又不敢,给人一种亦步亦趋的、宛如被主人用锁链拴着的小狗。谢慈眯着眼想。
谢慈最后停在一副黑色素描质感的照片旁,画面中是一轮素白的月亮,压抑中却又透着一股萌发的新生。
薛至的一直都不是能忍得住的人,可他真的很努力的忍耐、克制自己的唐突了,因为对方实在太像了、不对,那分明就是他的阿慈。
温润强大、温文尔雅、永远对他无限关心宽容的谢慈,他的心上人。
“这位先生,你跟了我一路了,你认识我?”
青年熟悉的声音耐心的响在耳侧,薛至手忙脚乱的向后退了一步,脸却低着,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像是羞于出现的阴森角落的鼠类。
薛至实在是太慌乱了,他整个人都像是处于飘忽梦境中的感觉,以至于他根本发现不了谢慈不对劲的态度。
谢慈同他多年好友,根本不可能认不出他。
薛至垂着头,他死死捏着拳头,他实在有太多太多的话想问问青年了。
到底是怎么被绑架的?被绑架后有没有受苦?为什么会出现在S市?为什么不回来?
一切的话语哽咽在喉头,薛至来不及说出口,他抬起头,露出一双红的不像话的眼,抖着嗓子说:“阿慈······”
谢慈终于看清了他的脸,眼神中有一瞬的凝滞,他古怪的看了眼前的青年几眼,差点以为被关在别墅中治病的苏秩被放出来了。
但怎么可能呢?谢慈抬眸扫了眼自己的手机,谢慈是个做事讲究万无一失的人,时时刻刻都有人给他汇报苏秩的情况,即使他现在早已不关心那个疯子了。
谢慈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青年,突兀的想起了几个破碎的梦境片段,再加上苏秩之前的疯言疯语,他几乎能摸到事实的真相。
可谢慈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青年,他只字不提其他,甚至露出一副疑惑的眼神道:“你是?”
没等薛至回答,他道:“你和我那位前男友·····”
谢慈说着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和我的前男友苏秩长得很像。”
薛至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他抖着嗓子道:“阿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跟苏秩长得很像?”
谢慈皱眉看他,仿佛在看着一个难题,好半晌,他开口邀请道:“先生,你看上去应该认识我,恰巧我因为意外失去了从前的记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一同吃一餐饭?”
这样好的一个了解从前、恢复记忆的办法谢慈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其实谢慈现在已经时常能想起从前的事情了,他猜测可能是因为没再注射那些药剂的原因。
人类的大脑确实复杂,苏秩越担心谢慈想起什么,谢慈偏就记起什么,这是药剂也无法阻拦的天然反应。
谢慈实在太想知道自己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
薛至对谢慈哪里会有什么心眼,几乎不用谢慈引导,他就将自己拎起来在谢慈面前倒个干净。
在提及谢慈和自己多年的友谊、两人分明互相喜欢却迟迟看不穿,最后出现一个苏秩、一个周遥山彻底打破平衡的时候,薛至几乎是咬牙切齿着才忍耐住恨意说出来的。
薛至不是蠢人,多多少少清楚,谢慈根本就不喜欢周遥山,最可能是迫于谢家和周家的势力而屈服。
谢慈双手交叠,他面上显露出几分伤感,心底却毫无反应,像是完全在听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