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致的吻弄一会儿。
好似高山仰止的仙人彻底坠入红尘。
最后时刻,巫晏清轻轻拂开谢慈额头稍稍凌乱的长发,他强迫着青年醒来,直到确对方迷雾似的眼中倒映着他的影子,哑声问道:“阿慈,我是谁?”
谢慈身上的药并不浓,被唤醒后,不出意外是能认得出人。
谢小侯爷眼中含着泪,像是被掠夺的、囚锁在屋内的鸟雀,他的手无力推拒着巫晏清,口中含糊,似乎还带着隐约的哭腔:“我、我不知道。”
他当然不敢说、也不敢欺骗眼前这九五至尊。明才还是沈棠的男人,缘一瞬间变成近来令他害怕的新皇。
巫晏清眉宇间一瞬间阴郁下来,谢慈的心思再好猜不过,他只觉得胸口的野兽似乎开始蠢蠢欲动,血色蔓延在眼眶。
体内的血蛊在沸腾,甚至开始显露在他的皮肤表层。
龙脉可以解他中的毒,却没法压制血蛊。
血蛊就是宿主本身,果情绪过极端,血蛊们就会开始具现化的试图钻出皮囊。
所以向来身有血蛊的人果不想被旁人认作异类,就必须要平心静,绝不能有多的情绪。
巫晏清那张脸确实林下清风般高洁美玉,但此时微微鼓起的皮肤下的虫类完全扭曲了他的俊雅,谢慈离他极近,此时简直要被吓得心脏骤停了。
他甚至能看见巫晏清的手臂上钻出一只浑身血红的蛊虫头颅,谢慈不住往后退,一张脸满是惊恐与害怕,他甚至没力尖叫出声,只敢软着嗓子哑声道:“滚开、滚开!”
巫晏清愣了一瞬间,他垂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不知是不是错觉,面上一瞬间变得空白,就好像是什么丑事、不可见人的脏事突然被心爱的人知道的那种绝望。
他浑身僵硬,喉头的口水甚至都没法吞咽下去。
他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惊恐的说:“怪物!”
谢慈的模实在惹人怜爱,眼神与身体动作中满是抗拒与害怕。
巫晏清的手轻轻垂下,他想安慰谢慈,告诉他那血蛊不会伤害他,告诉他一切的真相······告诉他其实自己心仪他已久。
可他最终什么都没说。
为谢慈、那个可怜的纨绔被吓得神智混乱,瑟缩在墙角哑声哭道:“呜呜沈棠,玉书,救救我。”
他是见不到光的瞎子、是不幸的怪物、是所有人眼中丑陋的疤痕,母亲为他而死,父亲被他所杀,他曾以为自己活该死在灰白的墙壁,被砖瓦彻底掩埋。有人徒手掰开了一切的桎梏,牵着他的手,告诉他向死而生。
可今,那人也要离去了。
他像所有人一,害怕、畏惧他。
他不会爱他。
巫晏清觉得自己的眼睛很痛,像是要被撕裂一般的痛。
炽热的水滴在他的手背上,巫晏清才恍恍惚惚的明白,原来他流泪了。
年幼见证母亲死亡的他没有哭,少年时期经历无数次厮杀、无数次濒临死亡,他也不曾哭过。
就好像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逐渐变得不知道该表露情绪,不知道笑、不知道哭,像是处在人世中瑀瑀独行的怪物,等黎明出来,就该灰飞烟灭、什么都不剩了。
巫晏清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离开,谢慈本就胆小,他像一只刚刚被猎人捕获的兔子,红彤彤的眼中满是泪水,就要被吓坏了。他这个怪物应该离他远一。
他披上衣衫,墨色的长发遮盖住半张脸,血蛊已经慢慢平复下来了。
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巫晏清听到床榻上传来轻轻的一声:“你哭了吗?”
巫晏清的脸依旧是冰冷高洁的,只有那双眼,眼睫下好似还有几水光。
他没说话,只是沉默。
谢慈却又小心的、笨拙的问了一句:“是不是很疼,医可以治得好吗?”
巫晏清只觉得心口的坚冰要被这人彻底融化了,怎么有人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