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煊看完后也半晌未曾说话。
圣人给赵宁煊看得折子也不是旁的,正是安王,不,罪人赵珛在狱中写给圣人的信。信中内容与多数官员所求一致,也就是求圣人给他个痛快。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犯了弥天大错,也不敢奢望圣人开恩,更加是成王败寇之说,他也没有想要活下去的心了。
可是赵珛这封信递到了御前,圣人看完心里便更加不适。
赵宁煊这时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那是他的皇叔,更是圣人的弟弟。虽然圣人和赵珛不是一母同胞,可圣人却教过赵珛读书写字,挽箭拉弓。少时的情谊总是被人放在最柔软的地方,圣人也不过是个凡人,他也重情,对他而言就更加了。
“你说,朕应该怎么处置才好?”圣人看向赵宁煊,他是矛盾的。于情,赵珛是他的弟弟,有过兄弟情谊,可于理,赵珛谋逆在先,此乃诛九族的大罪,岂可轻饶!
赵宁煊的心里自然是觉得杀之以绝后患,可圣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心里并不是很想杀了赵珛。
于是,赵宁煊想了想,说道:“赵珛所犯之事并非可以饶恕,只是念在皇伯父仁慈,与赵珛有长兄幼弟之谊,将除了赵珛以外的人斩立决,至于赵珛,终身囚禁牢天字牢。不杀,却也不能轻易放过,否则天下人效仿,此法绝对不可。”
圣人听到赵宁煊这么说,侧目看向赵宁煊,道:“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揣度了朕的想法。”
此言一出,赵宁煊抬头看向圣人,与圣人目光对视,坦荡无比:“基于臣子的心,臣希望圣人杀伐决断,不要犹豫。可是赵珛,也是臣的皇叔,亲缘之故,臣有一丝不忍。”
圣人听完赵宁煊的话,沉默良久。而后,叹了口气,道:“罢了,就按照你说的做吧,另外为了让他知晓错处,让他带上镣铐,手上的免了。”
“是。”苏英应了话,就出去吩咐了。
赵宁煊看着圣人,低声道:“不知圣人龙体可安康?”
圣人点头:“朕好得很。”
“您生病的消息传出来,叫臣好一顿担心。”赵宁煊却不肯放过:“太子哥因着此事也自责得很。”
圣人皱眉看向赵宁煊,起身轻轻拍了拍赵宁煊的肩膀:“朕说了自己没事就是没事,倒是你,朕知道你在外头最是危险,如今可都好全了吗?”
“您别担心,都好全了。只是娇娇出宫就病了,当中也有些古怪,这才入宫来瞧瞧。”赵宁煊先前就已经让褚昭入宫了,当下来问,就是他的关心了。
圣人点头:“此事也是你心细,只是贤妃那罪妇狠毒,叫皇太孙受苦。”
“可还好?”赵宁煊听到圣人说皇太孙中招,也有些头疼。小孩儿体质不如大人,只怕也还有得苦吃。
“你举荐入宫的那位大夫倒是不错,故而皇太孙也并非无药可救,只是要多调养些日子。”圣人揉揉额角,显然是有些疲累了:“太后那儿,朕也是打算让他去瞧瞧。”
“您的身子也叫他瞧瞧,免得父王也担心。您是长辈,不叫我等晚辈担心也是应当的。”赵宁煊道。
圣人点头:“朕知道了,你如今像个管家妇一样是怎么回事。”
赵宁煊:“……”
久不听见赵宁煊回话,圣人回头一看,看到赵宁煊一脸的生无可恋,竟哈哈大笑起来:“罢了,朕倒是忘了你长大了,像小时候那样欺负你,不还嘴倒是会腹诽朕了吧?”
“臣不敢。”赵宁煊拱手,心服口服:“皇伯父教训,宁煊自当领受。”
“朕听说一桩趣闻,你说说是不是属实。”圣人道。
“您说。”
“朕听说魏家的老三如今还不敢回府去,因着怕琼华责骂?”圣人饶有兴趣的看向赵宁煊。
赵宁煊一愣,倒是没反应过来,当即说道:“此事我倒是不知,不过以魏明谟的性子想来是真的。不过他的事,我岳父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