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他们给我治脸。”韩嘉宜一本正经说道。
沈氏噗嗤一笑,伸手点了点女儿的额头:“那是太医院的太医,会收你送的匾?你放心,你此番没事,我已经教人备了厚礼给他们送去。至于匾就算了。”
韩嘉宜“哦”了一声,笑道:“反正娘比我想的周到。”
“除了太医,这回你还得感谢两个人。”沈氏认真道,“一个是老夫人,难为她老人家这次从佛堂出来,为你做主。”
韩嘉宜点头:“嗯嗯。”
她与老夫人交集不多,真正见面的次数也少。老夫人久居佛堂,很少叫小辈们到跟前去。不过这次老夫人确实是站在了他们这一边。
她心念微转,心底忽的浮上一个念头:娘知不知道是大哥请了老夫人出佛堂?
她这念头刚转,就听母亲说道:“另一个就是你大哥。你此番出事,他跑前跑后,又是请太医,又是帮忙找证据……”
韩嘉宜心中感念大哥的相助,但听娘当面说起时,却又隐隐感到紧张不安,似乎心事被人说中一般。她胡乱说道:“杜太医是娘请的,他只请了廖太医。找证据也是因为他擅长此道……”
沈氏微微一愣,皱眉道:“嘉宜,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大哥好心帮你,劳心劳力,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韩嘉宜耷拉着脑袋,心虚而又难堪。她定了定神,小声道:“我是觉得我最该感谢的其实是娘。这些天,娘天天帮我上药,挂念着我的事情,为此也不知道操了多少心,掉了多少泪,还一直护着我,不让我受委屈,我最该感谢的是娘。有娘真好。”
怔了一瞬后,沈氏再次红了眼眶,她偏过头,不想给女儿看见自己眼中的泪,但心里却暖暖的。她抱了抱女儿的肩头,轻声唤着女儿的名字:“嘉宜,嘉宜……”
对于女儿,她始终心存愧疚。当年因为与韩家的事情,她有整整十年都对女儿不闻不问。后来母女重逢,两人相处和睦,可她不敢细想。她内心深处,自责后悔的同时,也隐隐害怕女儿对自己有怨怼之情。
这半年多来,母女朝夕相处,亲情的裂缝似乎在一点一点缩小。女儿今日的这番话,让沈氏既暖且酸,她抱了女儿许久,才缓缓松开,轻声道:“说什么胡话?你是我女儿,我不护着你,护着谁?”她叹一口气:“我只后悔那些年没有好好待你。”
若不是她一心逃避,也不至于母女分别十年之久。至少当初韩方过世时,她就该把嘉宜接来的。
“娘,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韩嘉宜伸臂抱了抱母亲,“现在不也挺好的吗?”
沈氏一时也忘了方才说的关于陆晋的话,她与女儿略说一会儿话,才起身离去。
韩嘉宜的脸痊愈以后,她特意去答谢老夫人。
在佛堂外等了一会儿后,老夫人才让她进去。面对她的道谢,老夫人神色淡淡的:“你要真想感谢,就替我念一会儿经书吧。上了年纪,眼睛不好使,经书上的字也看不大清了。”
韩嘉宜心想,老夫人信佛,久居佛堂,又怎会没熟记经文?大概只是想听她来念。她“嗯”了一声,笑道:“那我给老夫人念。”
老夫人递给她的是《妙法莲华经》,她虽然不信佛,不过这卷经书她也还算熟悉。以前写故事时用到过。
“有上华无量诸华光通天地教主。尔时佛告诸菩萨。及天人四众:吾于过去无量数中。求法华经。无有泄倦。于多数中。常作国王。发愿求于有上菩提。心不退转……”
少女清润甜美的声音在佛堂响起。
老夫人双目微敛,安静听着。
待一卷经书念完,韩嘉宜已有些口干舌燥。
老夫人垂眸道:“好了,经书念完了,你回去吧。我年纪大了,喜欢清静,没事就不要来找我了。”
韩嘉宜站起身,垂手而立:“是。”
她刚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