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六七岁只到他腰到十八岁比他高半个头。
可那狗东西是怎么对他来着?简直是丧尽天良、败坏人伦,不知廉耻到了极点。
对他行那种事便算了,如今更是……
云歇眼帘微垂,瞥了眼腹部,羞耻感上来,指尖微微发抖。
他竟然怀了小兔崽子的孩子。
这让他……情何以堪?
云歇冷脸冷声“自己养大的又如何?苗是歪的,你再怎么掰扯都没用,面上翠绿翠绿的喜人,底下根其实早烂透了。”
沈院判越听越不对味儿,觉得云歇别有所指,这话极容易联系到陛下身上,可……
沈院判旋即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猜想。
陛下何其关怀体贴,都连夜叫他熬安胎药给云歇送去了,简直是无微不至,孝感动天,云相嘴上不说,心里定是万分感动宽慰。
“懒得跟你鬼扯,一大把年纪还唧唧歪歪。”云歇稍显不耐地微蹙了蹙眉。
就算他真要生,也不会便宜萧让,他的孩子凭什么跟狗东西扯上关系?谁稀罕他那破皇子公主的身份。
孩子在他肚子里,便是他的,和萧让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谁要和个天阉之人扯上关系??
萧让想被绿,他还懒得绿他呢。
再说沈院判提醒的话都是假设,没得到验证,他是不是真除了自己怀孩子没别的出路还不一定。
他虽然快三十了,却真从没有过要孩子的打算。
他要是不小心搞大了别人的肚子他肯定负责,可这让他自己生……
生个毛线。
云歇想想都头皮发麻。
……
同一时刻,承禄进殿,准备告知萧让云歇在殿外的事情。
萧让坐在桌面上堆积如山的奏章后,听心腹禀告消息。
隔了紫檀炉氤氲的香雾,他眉目极俊,却是脱了分刻意伪装的沉静清润,显得风流绰约,姿态也有几分懒,一举一动从容优雅又威仪万千。
“照陛下吩咐,同尘暗中走访调查,发现云相生母的身份确有可疑之处。”
承禄身形一顿。
“继续说。”萧让早料到如此,并未表现出丝毫惊讶。
“同尘凑巧寻着了三四十年前在云大将军府做事的下人,那下人重病缠身,不日便要归天,即使是这种情况,同尘假意向他询问云相的生母,他却惊恐万分,慌张到了极点,半字不肯透露,甚至为了躲避同尘,激动地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同尘讳莫如深道“那下人……竟被连根拔了舌头。”
萧让嗤笑“他怕是当初无意知晓了什么,才被有意隐瞒之人用这法子强制闭了嘴。”
同尘道“同尘后来亮出身份,他才肯说,可他又不会写字,同尘只能问,是了便点头,同尘无用,只堪堪问出云相生母魏琰的身份实属捏造,她并非离这相隔万里的幽州人士,也不是知县之女。”
“云大将军当年的说法是,他于边关一带征战时,偶遇佳人魏琰,惊为天人,当即上门提亲,将之送返帝京,幽州去隔重重,又是个没什么来历的女人,所以并未有人留意这点,怀疑魏琰的真实身份。”
“朕小时,相父曾牵着朕去见过岳……”萧让顿了一下,掩饰地轻咳两声。
承禄埋着脑袋暗暗憋笑。
岳母大人,陛下差点一时口快。
同尘一头雾水。
萧让回忆道“魏夫人尊容,窥者难忘,是绝世的美人,而今想来,是有不少疑点,一个穷僻之地的知县庶女,却气度英华、仪容万千,性烈又爽朗,见识远非寻常男子可比。”
“你先下去吧。”萧让扬扬手,按了按微微抽痛的太阳穴。
殿里再无旁人,萧让倏然抬眼瞧承禄,瞳色极深的眸子里带着点不易为人察觉的小雀跃“朕今儿有个喜事,要同你说说。”
虽然还有一屁股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