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达边城关口时,一人检查陆一鸣等人的通关文牒,边说边叹气。
大荆国若是大举进攻南下,如此平坦的地方确实难守易攻,就像是六年前与大荆国的长期战役,原身之前是在西北方,那处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边城却有些不同,当年差点被大荆国直逼京城。
天边零零散散的几个类似蒙古包的圆棚,陆一鸣最后看了一眼,重回马车。
边城主城是前往燕沙口的必经之路,入了关,他们长长的队伍在官道称得上万众焦点,不少得知消息的人骑着马在远处静静看着他们,表情严肃也不说话,看着不太好说话。
在京城时习以为常,等到了边城地界,马车却成了稀罕物,总给他一种动物园看猩猩的错觉。
裴星放下帘子,将他们的视线阻隔:“这么久,阿娘总算能见到阿爹了,可真像是分隔两地的牛郎织女星。昨个儿我见娘对着铜镜照了许久,脸上的笑可一整天都没下来过。”
“是啊,若不是京城生了这么多事,又逢爹的娘亲卧病在床,爹和娘早该见上一面,何须分别如此之久。”
趁着刚才过关下车,陆一鸣把小玉米放到陆母的马车里,总算腾出位置来给大宝宝,做一些小玉米见不得的事情也无需顾虑。
“等到了边城,你同娘一块儿留在那,燕沙口坏境恶劣,你……”
裴星打断他的话,拉着他的手不放:“我想同夫君一起。”
之前进宫二十天未见还是让夫郎留了些阴影,甚至偶尔半夜噩梦连连,挣扎着唤他夫君,和一声声恐慌的“不要走”。
想到这,陆一鸣眼神有些复杂,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既然他妥协一步,那么收取一些报酬应该不为过吧?
于是当天晚上扎营时,陆母心照不宣的替人煮了一碗清粥,顺便白了自家一脸餍足的儿子一眼。
真猴急。
……
翌日下午。
“盼星星盼月亮,你们可算来了!”
陆父克制着自己没有在人前抱陆母,只是拍了拍陆一鸣的肩膀,提了提小玉米的小手,算是打招呼。
一旁穿着红装民族服的女子从陆父身后露出身影,艳丽的脸上张扬的笑一览无余,她执马鞭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声响:“你就是陆一鸣?”
这语气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差,声线不似江南女子委婉,带着草原独有的亮腔,陆一鸣没有多想,瞧样貌便知这是何人,他拱手行礼:“初次见面,四姑姑。”
不卑不亢的语气令陆嫣满意,她递过用红布包裹的小包,看向小玉米的眼神格外柔和:“这是给小辈的长命锁,希望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至于你,太大了,就算了。”
“……”最后那句倒也可以不说,陆一鸣伸手接过,向她致谢,“多谢姑姑。”
边城的草原汉子对这位远嫁的姑姑倒是好,无需她遵从中原的条条框框,看着十分恩爱,陆一鸣同裴星受邀前去做客,见了传说中的祖母,暗地里观察这一家的为人后,他在这位四姑姑家不远处买了座房子。
陆父皱着眉说道:“费这个钱做什么?我们同你一起去燕沙口。”
陆一鸣将怀里的小玉米放入他怀里,陆父手臂一僵。
“我打算让爹和娘留在这儿,”见陆父要反驳,他率先一步开口,“小玉米还小,受不得那的坏境,所以劳烦爹和娘,不知可否?”
“这……”
若是陆一鸣单单只是因为关心他和老伴,他怎么说也得据理力争,但现在加上个奶娃娃,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动摇了。
小玉米从出生开始就没受过苦,不像儿子小时候,虽不愁吃穿,但也像如今这样有专门奶娘顾着,迷糊都舍不得给他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