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眼睛发亮,有烧鸡吃,有娘们睡,还有什么许诺比这更动心的?
有的举起了手里的打狗棍,有的抬起了木桶,围住了胡麻,跃跃欲试。
“且慢着!”
冷不防的,倒是那疤脸老头喝了一声“这小子我应付得来,你们那腌臜物离我远些,想破了老夫的法不成?”
边说着,边舞起鞭子,用力几鞭,将胡麻逼退。
“难不成要走掉?”
胡麻如今也咬起了牙关,脑海里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
若是赢不了,那这时候自己也只能逃了。
身为守岁人,拼着吃个亏,转身就使鬼登阶的功夫逃走,还是问题不大的。
可这样一来,其他人……
“掌柜小哥,俺帮伱驱了这邪物,你在那边,却也要加紧!”
冷不丁也在这时,法坛上面,张阿姑不知道胡麻在林子里正应付什么,但也能通过这法坛上面的油灯,看出来胡麻如今的压力不小。
他本就以身犯险,进了林子,再加上有邪物到了附近,影响着法坛,那便更是麻烦。
来不及多想,她也低低的叹了一声,表情倒有些绝决。
坐在了法坛之前,抬头看向了周围黑洞洞的夜色,却是忽地双手默默捧了一道符在手心里,然后抵住了额头,开始低低的念咒起了什么古怪的法咒。
“嗯?”
胡麻在那法咒念起来,便立刻感觉到了不同。
自己身上,总是有种滑腻腻的感觉,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缠着,使不开手脚,与这疤脸老头动起手来,便吃亏。
但如今,这缠着自己的东西,却似乎正在被抽离。
法坛之上,那盏油灯,也随着张阿姑念咒,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
倒是张阿姑,随着她低声念咒,脸色却越来越发黯,眼睛里也有了血色,皮肤下面,竟是忽地有什么东西游过的模样,而后,她印堂隐约发黑,嘴角也隐有鲜血流了出来。
“阿姑,你这……”
此时的胡麻并不知道法坛上发生了什么,但张阿姑身后,却是忽然响起了一个惊恐的声音。
那是周管家,他似乎看出来了“你是在用自身命数,强行抗那邪气?”
张阿姑并不回答,只是默默忍受着,过了良久,才低声说道“邪物入了法坛,总要有人受着,走鬼人初次起坛,要有师傅看着,就是怕坛里引来了东西,第一次起坛的人抗不住。”
管家已经难以形容心下惊愕“你们又不是真正师徒,需要做到这一步吗?”
“对俺来说无所谓的。”
张阿姑看着渐渐亮了起来的油灯,却只腼腆的笑了一下,道“反正快要嫁人啦,伤不伤命数也没啥。”
“张阿姑把那进了法坛的邪气驱走了?”
另一侧,林子里的胡麻,也是不由得吃了一惊。
他能明显感觉到,身上缠着自己的那种东西,已经被抽离,就连空中的红灯娘娘,在这最后时分,似乎也威风了起来。
无疑,这是张阿姑出手,解决了那入了法坛的邪气。
只是,心里却也猛得闪过了一个念头,若是这么容易解决,张阿姑为何刚刚那么吃惊?
也就是说,她看起来解决的简单,其实,也是付出了代价的?
如今尚不知道张阿姑做了什么,但心里却也微微生出了些压抑,牙关咬紧。
“好了,孩儿们准备动手。”
却也在这一刻,那疤脸老者使白骨鞭逼退了胡麻,却也已经在高声喝着,那些叫花子顿时围了上来,挥起打狗棍,有的也扬起了石灰,或是驱使了平时养的小鬼。
崔干娘更是得着空子,忙忙的念咒,林子外面,一个个的纸人飘了进来,将胡麻围在了中间。
她会驱使纸人抬轿,也是她的一个法,只是这法不算厉害,与人斗法时用不上,但如今用来围困胡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