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究竟是什么情况啊?”也就在胡麻与猴儿酒一番交谈,做了一手布置的时候,石马镇子上,情况已经越来越严重。一阵阵阴风卷进了镇子里面,吹得这参加灯火福会的百姓通体生凉,头晕目眩,刚刚那灯火福会所带来的欢喜振奋,竟是土崩瓦解一般,快速的消融。就连那客店之中,坐在了酒席上,一直看着街上情况的孙老爷子等人也慌了神。他们里面,固然有人想要找着机会,便要逃走,但也有人考虑到了不食牛的关系,想着镇子上遇了难,怎么也要出手帮忙的。自己不是不能逃,而是起码也得找人交交手,最好被人打个重伤,但又恰好不会死,事后还能养回来,这样逃走了之后,便是再被不食牛的人找上来,非但无过,反而有苦功哩!可现在怎么帮?可以说,他们不是没有鼓足了勇气,甚至做好了那位守岁大堂官杀进来时,与他较量上几回合的勇气,却怎么也没想到,先来的却是这等摸不着看不见的鬼东西。甚至都不知道人家做了什么,便已经将让这镇子哀嚎一片,溃不成军了。尤其是孙老爷子与汤坛主,身为守岁人,连对手的面都看不见,就算想硬是表现一番,可又朝了哪里去表现?“老白脸子……”慌乱之下,也有人冲了那位乌姥姥的干女婿喊:“对方使了这等手段,该是你擅长的吧?怎么还不快露一手,帮着驱一下邪气?”“驱个屁……”那乌姥姥的干女婿几乎要绝望,手里抱着一只碗,瑟瑟发抖:“我,我太了解这些东西了,今儿个,今儿个咱们谁也别想讨了好,外面那些,怕是……”“……怕是每一个都比我那老岳母还要凶啊!”“……”“……”滚滚阴风呼啸旋转,四下里跪拜的百姓也一个个的脸色煞白,生气渐弱,神台上的法王等人用力的蘸着“甘露”,想要对抗这无处不在的衰气,但却发现,手上端着的碗里,竟已经空了。而到了这会子,别说去救护旁边的百姓,就连他们自己,也开始一个一个的无力瘫倒,望着夜空,分明有了绝望之色。“教主,怎么办?”而在如今的石马镇子东边山头上,总坛大宅里面,妙善仙姑守着的十口大缸,同样也是不时发出一两声阴森森的怪笑,有的缸里,正不停有血红色的液体,溢了出来。也有一些大缸的表面,甚至已经生出了蛛网一般的裂隙。甚至,里面还不时的有东西被丢了出来,上面沾着腥臭难闻的黏液,有的是一枝簪子,有的是乌黑的银块,有的是生满了铜绿的手镯等物。一钱教总坛在此,若有信众来拜,或是想要入教,便需投放一半家产入缸,借此来养福泽,如今里面的东西把这些东西开始扔了出来,便说明有了造反之心。而她盘坐在这十口大缸之间,更可以感到,正不停有诡异而汹涌的阴风,自镇子外吹了进来,给了这十口大缸别样的压力,使得缸里的东西,已幽幽有了醒转之相,凶气四溢。白扇子更是吓得一边尽可能的远离十口大缸,一边高声提醒着:“十缸福泽很快便要被败尽,福尸也要转成煞尸啦……”“教主,教主你快想个办法啊,再这么下去,数年积累,就一下子没啦……”“……”“难道我看不出来吗?”妙善仙姑恨死了白扇子这厮的贼滑,只想着当年过来经营一钱教,想要挑个副手,怎么偏挑了个把戏门的?“光知道问教主怎么办,教主怎么办,教主要你是干嘛来的?”心里破口大骂着的同时,也着急的看向了镇子的方向,紧张的想着:再这么下去,一钱教多年的积累,怕是真要毁于一旦,别说灯火福会了,自己连同所有被赐福的教众都要被降灾。教主呢?教主已经借了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