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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根黑色的刺,但却希望奏一隅朝他伸手。

而另一位当事人对这些黑暗的念头一无所知

他昏沉地睡了过去,嘴里嘟囔着南乙听不懂的内容。

于是南乙也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起身,废了一番功夫拿到了体温枪和很多冰

嘀的一声,他垂眼去看测出来的温度一一

-38.9度

究竟是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撑到现在的?

“游泳......去游泳.....

这回是真的开始说胡话了。

“嗯,游吧。”南乙垂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回着,用毛巾裹好冰袋,然后轻放在奏一隅的额头

“凉......”秦一隅被冰到皱眉,伸手似乎想弄开,被南乙阻止了。

“游泳池的水当然是凉的。”他一只手摁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护着冰袋,直到奏一隅习惯这温度,不再挣扎。他昏睡过去了,

冰袋从坚硬变得柔软,取下,换上新的。酒精浸透纱布,擦拭在小臂的皮肤和颈间,心无旁骛,重复再重复。抓着他的手腕,南乙忽然想,自己之前这么认真擦过的好像只有

自己的琴

难怪奏一隅做梦的时候,也把他的手臂当成声他的琴颈了。

但终究是不同的,当南乙擦拭起他的左手时,这些想象都被打破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地观察这只手,很多时候他都避免仔细去看,他还记得第一次询问是否受伤时奏一隅脸上的难堪,但今天是为了帮他降温这只手上的纹身实在精致,巧妙地遮盖着手术缝针后的疤痕,但他看得太仔细了,依旧能透过这些枝干和花朵看清那些伤口,凸起的,凹陷的,摸上去隐隐作痛刚擦过手心,这只手却忽然握紧了他的手。南乙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奏一隅又开始说胡话了,很含糊地喊了“妈妈”。南乙一愣,记忆很快回溯到三年前,秦一隅失踪的时候,为了找到他,南乙曾经去过他家。那天天气很热,阳光像软刀子一样明晃晃的,让人头晕目眩,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在那片别墅区找到奏一隅家住的那一栋,结果却正好遇到贴查封条的保全工作人员。他把自行车停到一边,愣愣地站在原地,盯着那些封条上的字眼,一言不发。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神不太好惹,连工作人员都扭头看他,还试探性地开口,”他们家也欠了你钱?”工作人员询问道

南乙抬眼,很快想到办法,干是面不改色说:“对,欠了一大笔,现在怎么都联系不上了。

他推开门,走进那个已经无人打理的花园,追问:“您知道他们家现在搬去哪儿了吗?我妈都气病了,躺在床上起不来,家里还等着这笔欠款周转。他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工作人员也完全相信了,但他的表情也很无奈:“别说你们联系不上,我们也是啊,要不也不会直接来贴这玩意儿了,他爸不知道跑哪儿了,他妈死了,前段时间遇上车祸,就在咱们法院背后那个医院抢救的,抢救无效当天就走了。"这些信息多的令他半天没反应过来

死了?怎么会呢

南乙的脸被晒得发烫,方才还掩饰得好好的情绪一下子就外露了,连忙追问:“那他家那个儿子呢?他现在在哪儿?“那我怎么知道。”对方的耐心显然也到此为止了,正巧来了通电话,他点了接通,然后冲南乙挥了挥手,示意让他先回去。可南乙没有走,愣是在原地杵着不动,直到他打完电话,整整半个小时

”都说了不知道了。”工作人员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自己也打算离开,“行了,回去等消息吧。法拍之后可能会联系你们的。南乙却不甘心就这么回家

奏一隅母亲的死讯像一片阴云,久久盘旋在他脑中。如果他父亲消失了,母亲车祸死亡之后能办手续的人只有奏一隅,这或许是找到他的办法。于是他重新骑上车,去到那人方才说的医院,从一楼服务台问到导诊台,能问的都问了个遍,但医院的人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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