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记得把狗留给我,它不值钱。”
陆屿行想听到的答案可不是这个。“这钥匙,我能保管多久?”
“想拿多久就拿多久呗。”
陆屿行沉默半天,忽地按捺不住冲动,抬眼问他:“可我要是想管一辈子呢?”
商玦心头一跳。
陆屿行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好像怕商玦听完后就跑了。
商玦的声音有点轻,明明知道什么意思,却还想问得更清,不希望自己有一丁点会错意:“……你什么意思?”
陆屿行把钥匙攥紧了,静了一会儿。
这话很不好说出口。
他跟商玦互相对峙了许多年,关心和体贴都要绕着A市一圈过后才能拧巴地说出,何况是直白地表达爱意。
他可以拐弯抹角地暗示,可以不必说得太明白,可陆屿行不想这么做。他一点儿都不想看见,商玦在他身边醒来,盯着他看时有些发怔的表情,一脸没安全感的样子。
参加完婚礼后那晚,他想过要跟商玦表白,可第二天就被商玦暗示不要尝试清算那晚的荒唐,他就错过了表白的时机。
而眼下,他跟商玦站在停车场里,十分钟后就要各自去上班,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合适的坦白机会。但陆屿行仅仅是被递了一把银光熠熠的小钥匙,就大脑抽风,想把自己的一切都豁出去。他甚至想把自己身上唯一的家门钥匙给商玦。
“是想陪你一辈子的意思,我喜欢你的意思。”
话说出口的一瞬,手心早已汗湿。陆屿行看着商玦,这辈子从没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商玦怔在原地,良久没有言语。
他半天没给回复,陆屿行原本六七分的把握顿时散尽,心凉了半截儿。
他把商玦抓得更紧了,打定主意不会撒手。无非就是慢一点,如果商玦不同意,他就慢慢追。
陆屿行对自己追人的技巧很缺乏自信,他没有丝毫相关经验,在感情和人情世故方面有时会显得笨拙。
有辆车从两人站着的路上经过,陆屿行把商玦往边上带了带。汽车低低的嗡鸣声过去,他感觉自己的领口被人拽住,他打了下趔趄,不自禁随着力道微微俯身偏头,嘴角就被人碰了一下。
“……”
陆屿行眼珠懵然地不会动了,没想过商玦会在这种场合亲他。
他过了会儿把目光落到商玦的脸上,看到对方克制过后的动容表情。商玦抿抿嘴,用手背蹭了下鼻尖挡脸,放下后又抬起眼睛瞅他,好像很想跟他说什么。
他没说出口,但陆屿行却从商玦红红的耳朵里看懂了。
商玦攥着陆屿行的领子,又用力亲了他一下,十分纯洁的那种亲法儿,亲完发出一个清脆的“啵”的声音,再大一点估计就能在这片空荡的空间里回响。
眼看着他俩成年男性在公共场合有碍观瞻地亲密起来,商玦撒开手,捡回一点文明和公德心,只是热切地用眼睛看着陆屿行,看得后者的心情也跟着摇荡。
商玦憋了几秒,恼火道:“靠……真想请天假。”
但假是请不了的,目前有四十多个小孩儿在教室里嗷嗷待哺,等待第一堂课在数学的知识海洋里遨游。
他们磨磨蹭蹭地分手。
陆屿行坐进车里,像被商玦灌了两杯酒。
为避免酒后驾车,他在方向盘上趴了一会儿醒酒,心里也想着:……真想请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