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洲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绷带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男人的淡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强势又充满探究意味的眼神,像是某种苏醒的猛兽,危险的气息将猎物层层包裹:“你是谁?”
“我?阮洲啊。”
林凛没从那张脸上看到惊慌失措,只有没预料到自己被抓的疑惑,以及被侵入个人空间的不适。
他的表情太自然了。
无论是蹙起的眉心,还是微抿的唇瓣,甚至瞳孔里浅浅的纹路,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他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为什么自己……
“怎么了?”阮洲说话时,呼吸的气流就在两人之间徘徊,升高了气温。
两人之间的距离有点太近了,阮洲上半身后仰,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林凛缓缓松开手:“不好意思,刚刚伤口有点疼。”
他又恢复到了之前那副慵懒无害的模样,冲着阮洲笑了笑:“吓到你了,真对不起。”
态度诚恳,语气和缓,和刚才那副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没事,应该是我道歉才对。”阮洲连忙摆手,他第一次包扎就把人弄疼了,确实有点不好意思。
林凛看向自己的手,两人分离后,熟悉的疼痛又出现了。
田斌这时凑了过来:“你俩刚才干嘛呢,还没好?”
“没干嘛。”
“好了。”
异口同声。
对视一眼,阮洲连忙和林凛拉开距离。
田斌古怪的看了两人一眼,对阮洲说:“好了就上车吧!”
阮洲:“诶?”
-----------------
宋嘉阳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手机里面的好几通未接电话。
想了想,没有回过去,谁知没过多久,对方竟又打来了。
“喂。”宋嘉阳拉开窗帘,外面阳光刺眼,将影子拉的很长。
这里是一处老旧的筒子楼,由于市政规划,好多年前已经搬空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条件支持搬新家。
阳光透过干净的纱窗透了进来,也照亮了整个屋子。
虽然家具老旧,但都很整洁,窗台上放着一盆小仙人掌。
“是我。”对面的声音响起,让宋嘉阳一顿。
“什么事?”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对你爸说话就是这个态度?!”
“你还想要什么态度?”
宋嘉阳打开门,迎面就是被喷上的红色油漆:宋嘉阳作弊,克死全家,不要脸、垃圾……
他的脸上一片麻木,已经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
他从陈龙那里得到的,不仅仅是挨几顿打骂。这些标语出现的位置,也不仅仅是他们家楼道。起初宋嘉阳还会把这些东西盖住,后来干脆就这样了。
然而一大早邱勇文的电话和眼前鲜红辱骂同时刺激,让宋嘉阳表情还是阴郁下来。
黑暗中,影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你最近怎么回事,是不是跟几个不三不四的小混混走的特别近?”
邱勇文的声音很大,在老旧的筒子楼里面回响。宋嘉阳接了水,回来听见他不满的发泄。
“你怎么不说话,这是默认了?!你这样让我很失望!”
“邱仪之告诉你的?”宋嘉阳问。
“你不管是谁告诉我的,你离他们远一点。”邱勇文的声音模模糊糊,他在电话那头说:“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爸爸去阳台打电话。”
和面对宋嘉阳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以前不管我,现在倒爱多管闲事。”宋嘉阳刺他一下。
“你非得跟我这么讲话吗?”
宋嘉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珠漆黑,面颊苍白消瘦,像个鬼一样。
“那些混账你离得远一些,听到了没有!我不管以后怎样,最近上面现在查得严,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