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繁半倾着身子,把骰蛊盖在酒桌上。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左宽:“喜欢玩是吧?我跟你玩。”
左宽道:“别,我就想和学霸玩。”
“你怂了直说。”章娴静翘着二郎腿道,“我看你就是不敢跟喻繁摇。”
“放屁!”左宽拧眉,“我眼看着都要把你们学霸喝趴了,突然换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
喻繁点头:“那就都特么别玩……”
“我喝。”陈景深忽然说。
大家转过头看他。
“他输了我喝。”陈景深淡淡道,“这样行吧?”
“来!”左宽一撸袖子,从沙发上起身,“我今天非特么要灌倒你们七班一个人——”
十分钟后。
左宽捂着胃,直想吐。
喻繁掀开骰蛊,露出里面的点数。
“好嘞!”王潞安乐开了花,连忙给左宽满上酒,“恭喜客官再来一杯!”
这十分钟里,喻繁一局没输过。
左宽酒桌游戏其实很菜,手上什么点数几乎都写在脸上,也就只有陈景深这种菜鸟才会被他灌成这样。
左宽喝酒的功夫,喻繁忍不住往菜鸟那边看了一眼。
然后发现菜鸟也一直在看他。
陈景深后靠着沙发,五官隐没在昏暗中,酗了酒的眼睛很黑很沉,涣散地盯着同一处。
他只看着,但不说话。喻繁有些怀疑他是酒劲上了头。
砰地一声,左宽把空酒杯放桌上,一抹嘴道:“来!继续!”
喻繁回神,扭过头继续摇筛。
王潞安不想看这种血腥的斗争,这会儿已经去唱歌了。
章娴静顺利地坐到了陈景深身边。
趁身边几个男生都在专注看摇筛,她朝旁边靠了靠,掐着嗓子温柔道:“学霸,你如果真难受的话,要不我们俩先走——”
话没说完,陈景深已经不动声色地跟她拉开距离,飞快又冷淡地说:“谢谢,不用。”
左宽看了一眼自己的点数,猖狂一笑,盖上便喊:“六个1!”
喻繁打开骰蛊看了一眼。他这局摇的很烂,顺子,算0点。
但看左宽这脸色,不用猜都知道他摇了个豹子1。
他如果开,必输。他如果往上喊,左宽八成开他,也输。
喻繁赌了一把:“跟一个。”
果然,左宽想也没想:“开!”
输了一局,无伤大雅。喻繁拿起桌上的酒就准备喝。
酒刚要入口,手腕被人抓住。
陈景深坐起来,低声道:“我喝。”
左宽输傻了,这才回过神来:“哎,对啊。不是说好了你输了学霸喝么?别耍赖——对了学霸,代酒要喝两杯,你这代摇……怎么也得两杯吧?”
陈景深说:“行。”
陈景深拿酒杯的过程中撞了喻繁四五下,眼见就要碰到杯子,就被人扯住了衣服。
“不喝,选冒险牌。”喻繁抓着他的衣袖,“你这德行还能喝?给我去冒险。”
陈景深:“……”
左宽:“?”
左宽:“还能这样——”
“当然可以,我们事先不就说好了?”王潞安连歌都不唱了,回来利索地拆开牌,摊开摆在桌上,“学霸,来来来,你选一张吧。”
陈景深沉默了好几秒,才伸手去碰桌上的牌。
一挑一掀,离他最近的牌被翻过来,上面画着一个噘着嘴的小人偶,下方一行小字——
「跟你旁边的人热吻。」
包厢瞬间安静得像胡庞在现场一样。
我,草!
下一秒,在场几乎所有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陈景深——和他身边的章娴静。
左宽面如死灰,不知道自己坚持这么久的意义是什么。
章娴静心道沃日天助我也这下都热吻了学霸没道理不帮助我度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