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想着刚刚万众瞩目的离席, 难以置信说:“你觉得我们这算是背着他们偷偷离开?”
“不算吗?”宁微尘笑了声,不以为意:“哦,那我们就是光明正大地偷情。”
叶笙:“……”
偷个屁。
叶笙恢复面无表情, 伸出手:“我的鱼鳞项链。”
宁微尘站在花架前,低头看着他摊开的洁白掌心一会儿, 笑着把丛叶笙发上拿下来的那朵花, 轻轻放到了他的手里:“你想对我说的就只有这句话吗?”
“除此之外没什么好说的。”叶笙也没想真把鱼鳞项链要回来, 毕竟是自己在列车上送出去的东西, 他想了想,坦率诚实道:“我现在很需要用那条项链打开一样东西,借用一下, 事后马上还给你。”
宁微尘被他逗笑了:“你真以为我是喜欢那条项链?”
叶笙:“……”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宁微尘说:“我只是喜欢你给我的东西罢了,重点是你给的。”
叶笙言简意赅:“你还不还?”
宁微尘说:“我没把它带身上。它现在在酒店,你要跟我去酒店吗?”
叶笙:“走。”
湖面上的袅袅水汽浮散到二人中间,身后的繁华灯火好似都模糊在溶溶月色里。宁微尘桃花眼看着他一会儿, 轻笑说:“我需不需要提醒你一下, 跟前男友去酒店, 很像是一种暗示。”
叶笙一愣,皱眉:“什么?”
宁微尘耸肩说:“你要跟我旧情复燃的暗示。”
叶笙:“……”
叶笙忍无可忍:“宁微尘,我现在十七岁。十七年没出过阴山, 只在很小的时候没有具体记忆。你是想说你和五岁的我谈过一场恋爱?你是变态?”
宁微尘想了想, 认真跟他讲道理:“叶笙,我比你还小几个月啊。如果真的那时候谈恋爱, 你应该比我更变态。”
“……”
靠。叶笙感觉和宁微尘待在一起的时候, 他身上属于正常人的情绪就会格外强烈。十有八九是气的。
宁微尘对于人际交往非常擅长, 分寸感和距离的把控从来恰到好处。虽然一般情况下是他给别人距离感, 让别人保持分寸。不过面对叶笙的时候, 那种游刃有余的完美人设好像就不再需要了。
宁微尘笑出了声,随即马上收敛。
“对不起,我就开个玩笑。”他眨眼讨好说:“你当然不会是变态,我是。”
叶笙对于自己变不变态不想评价。他在阴山听到过的关于自己的负/面/评价多了去了,怪胎恶/种变/态杂碎,早就懒得去争辩什么。至于宁微尘变不变态,他觉得1444火车上,他也了解得很透彻了。
“我答应了秦流霜要留下来,提前离场并不礼貌。”宁微尘解释完,又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笑着说:“宴会结束后我会带你去酒店,把项链还给你。只是现在,你是要回宴会厅还是跟我在湖边走走?”
他哪个都不想选。
叶笙说:“有没有第三个选项?”
宁微尘抬眸看了他一眼,忽然意味不明笑了:“叶笙,你总说我在你面前伪装。可是现在不是你在装吗?”
他语气轻微冷淡:“你明明对我们之前的关系很感兴趣,为什么装作不在乎,压着不问。”
叶笙抿唇,漆黑的眼眸亮如寒星,静静看向他,不作回答。
宁微尘却是展颜一笑,云淡风轻地就换了个话题:“大学生活还愉快吗?”
也许是这静夜的风太温柔,让人的思绪变得安宁下来。宁微尘的声音不带笑时就跟寒泉清溪一样,仿佛能净化治愈人心。叶笙之前对盒子的烦躁,对傻逼的戾气,对黄怡月的厌恶都慢慢地消散。
叶笙把那朵塞到自己手中的花丢到湖里,沉默很久,才漠然开口:“愉快。”
宁微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