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她在槐黄县衙户房那边录档的出生月日,都是以她第一次认识师父的月、日来定的。习武之人讲究拜师如投胎嘛,挺好的,不用改。 这尊日游神与裴钱作了一番简明扼要的自我介绍,原来她名叫秦负暄。 她也曾是玉宣国历史上一位极负盛名的女将军。 秦负暄问道:“裴先生此次造访京师城隍庙,可是有事?” 裴钱赧颜道:“我可当不起‘裴先生’的称呼,秦日巡只需喊我名字就好了。” 秦负暄笑而不语,静待下文。 裴钱说道:“只是路过此地,走走看看。” 秦负暄笑着点头,告辞离去。 裴钱看了眼主殿内的城隍爷坐像,还有一旁的武判官彩绘塑像。 哪怕是国力孱弱的藩属小国,京师城隍庙至少也会设置十二司,像大骊王朝的京城和陪都,两座都城隍庙,就各有卅六司之多。 而作为天下城隍之首的那座城隍庙,位于中土神洲的灵芝王朝,衙署机构多达六十二司。 城隍爷周方隅,神位与中土五岳和四海水君相同。这尊周城隍的麾下四位主官神将,分别姓甘、柳、范、谢。 裴钱当年曾经游历过这座城隍庙,事实上,她还与那位周城隍和范将军,有过一面之缘。 当然不是今天这种“阳间活人抬头仰视神主”的情况,双方聊过天的。只是这种事情,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 在那马府当了多年厨娘的于磬,她再不敢继续登山,慢慢退回山脚,她再沿着那条长河找到那个自称是来自蛮荒天下的萧形。 作为修道有成的山上练气士,她并不是害怕那些长剑悬尸的场景,只是畏惧这幅画面背后隐藏的深意。 她担心自己一步踏错,就会沦为其中一员,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就这么摆荡着。 于磬停下脚步,沉默许久,望向对岸那个连妖族真名都说出口的蛮荒女修,“敢问萧姑娘,这里是哪里?” 萧形蹲在河边,掬水洗脸,再拍了拍脸颊,反问道:“知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地,还重要吗?” 于磬说道:“你若是不说,我就走了。” 萧形瞬间失态,伸出手,好似溺水之人要抓住救命稻草,祈求对岸的貌美妇人别走,千万别走,陪她多少几句。 于磬看着那个失魂落魄的蛮荒女修,幽幽叹息一声,今日对岸女子之境况,会不会就是明日自身之处境? 她问道:“请教萧道友,你是如何保持一颗道心不崩溃的?” 大概是珍惜每一个跟人交谈的机会,萧形总是喜欢先扯一大篇题外话再步入正题。 她自称虽只是一粒心神,却也可以观想出完整的魂魄,与真人无异了。世间魂游与梦游,虽有异曲同工之妙,本质上到底不同,萧形现在就是留下一魄寄居真身的守宅之法。管用,但只是暂时的。她已经先后用上了十数种蛮荒秘法,才勉强维持住一颗道心不至于失守。 于磬好奇问道:“坐在山路台阶那边的年轻道士,是什么身份?是陈平安出窍远游的阴神,还是一副阳神身外身?为何是如此模样?有讲究?” 萧形蓦然笑脸,如有一种大仇得报的酣畅快意,就是这让她的精致容貌,瞧着有点畸形和扭曲,“都不是,他这辈子是不会再有阴神阳神了,身为圣人嫡传,却注定温养不出半个本命字,可怜,可怜极了。至于那位……道士模样的存在,是……任公子。” 于磬故意略去那些无法确定真假的内幕,只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