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不说了。”唐六眼含笑意，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龙逍遥轻咳了一声，缓解自己尴尬的状态。

唐六此时继续道：“自从那之后，我便改了你的认知，让你的记忆更趋向于你现在经历的一切，而不再与言夕水有关。当然，你不知道言少哲是你孙子这件事倒是真的。”

龙逍遥皱着眉：“所以，我记忆里和......叶夕水经历的那些，都是假的？”

“除了在你心怀愧疚加入圣灵教之前是言夕水外，其他都是真的。”

“那，她现在在哪里......？”

“就在史莱克学院，跟言少哲在一起。”唐六翘着脚，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意，“所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去找言夕水，从此不再过问世间事。或者继续这场演出，最后以死谢幕。”

龙逍遥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很想现在就去找她，但......我也必须要承认，我有点做不到看着叶夕水自己一个人走到最终幕......何况我已经随她造了不少杀孽，有罪在身。世间没有两全的方法，所以......”

唐六点了点头，说：“好。”

龙逍遥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那前辈，我就先告辞了。”

他刚转身欲走，就听见青年喊住了他。

“等等。”

回首，看见青年满含笑意和揶揄的双眼。

“你不是说既想去找言夕水，又不愿意看着叶夕水独自死去么？我都还没帮你，怎么就走了？”

龙逍遥愣了一瞬，但随即就克制不住从心底骤然升起的狂喜。

“您的意思是......”他小心翼翼，却又满怀期待的看着俊美的青年。

唐六笑了笑，说道：“世间安得两全法，那是对你而言。”

他慢慢抬起了右手，掌心之中亮起了一团耀眼的蓝黑光芒。

“只是要切割存在的话，会有那么亿点点痛。”

......

“为了龙逍遥，又动用一次昊蓝真身，你身体还吃得消吗？”

一头金发扎成高马尾，穿着贴身的洁白练功服，正在一片宽阔的场地中压腿热身的千仞雪，看着不远处坐在高腿凳上的唐六说道。

唐六看着她笑道：“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忍不住就多帮了几下呗。如果不是穆恩那小子实在不愿意吃我给他准备的灵果，他现在也应该和龙逍遥一样年轻吧。”

“切割存在那么简单么，难道对他们本人一点影响没有？”千仞雪疑惑问道。

“当然不是啦。你看清琊，仅仅只是一小部分存在缺失，对他影响都那么大，接個死神之光都勉强。我把他俩的存在分割出去，他们就以为那部分和他们再也无关。但其实等那部分被用来赎罪的存在死后，就会自行回归，把他们补全。”

千仞雪插着腰站在那，若有所思道：“所以说，最终他俩还是相当于死了一遍，但我们不用去救活他们？”

唐六点头：“就是这样，甚至还会记得切割出去的存在所有的记忆。”

“如果有一天他们都碰上了......”

“那就是言少哲该操心的事情，我相信他能处理好。大不了，就再多一对父母呗。”唐六笑道。

千仞雪嘴角抽了抽：“你说的倒是轻松......行了，我准备好了，开始吧。”她最后舒展了一下筋骨，对唐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