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在旁人面前还行,到自己跟前也容易唠叨。
舒舒很是大方的说道:“那这交易不能是这个价!我怎么好赚八爷银子,还是原价过户算了!”
九阿哥倒不知该欢喜还是该气恼,这里分出远近亲疏?
这是要“杀熟”?!
这个董鄂氏,真是叫人拿她没办法,恨也恨不起来。
他却不稀罕为了这几个钱去说谎,口气中带了不耐烦道:“不是八哥的银子,是我的银子……八嫂父母去的早,与郭络罗家也不亲,嫁妆全靠王府张罗,可那边毕竟太福晋当家,要是寒酸了也伤八哥体面……”
这京中果然没有秘密,聪明人都会想到郭络罗格格的尴尬处境。
舒舒真心赞道:“九爷义气豪爽,还真是兄弟情深!”
九阿哥没有反驳,点头附和:“八哥待人好,在爷这里,八哥同五哥都是一样待的……”
“哦,原来有五爷的先例在,那九爷这回添补也是应该的。”
舒舒好心建议道:“听说九爷同十爷感情也深厚,想来不会比跟八爷的差多少,是不是也该提前预备下添补,省的到时候匆忙……”
十阿哥指婚的旨意也下来,就是前几年定好的蒙古格格,初定礼在年底,婚礼要在明年初了。
一番话听得九阿哥迷糊:“什么先例?五嫂娘家好好的,哪儿就需要添补……老十那边也是,汗阿玛既从蒙古择贵女指婚,嫁妆只有更丰厚的,不会简薄……”
舒舒直言不讳道:“五福晋虽是旧勋之女,可只是他他拉氏的旁支,其父祖官职也低,嫁妆自是比不得其他皇子福晋丰厚,怎么不需要添补?郭络罗格格家是家族嫡支,几辈子与皇室联姻,几代公主郡主的陪嫁在库房,要是凑嫁妆还难,五福晋岂不是更艰难……”
九阿哥没有说话,却是陷入沉思。
五嫂嫁妆真的简薄吗?
好像确实不丰厚。
去年五哥与七哥同日大婚,两位皇子福晋的嫁妆都是同日入宫,自然少不得被人比较。
七福晋是正红旗副都统法喀之女,“八大家”中哈达那拉氏的旁支,亦是世代与宗室联姻,族亲中不少人都在军中居高位,家资自然不是五福晋家可比的。
当时好像还有人笑话五福晋,说是诸皇子福晋中出身最低,嫁妆最寒酸。
自己当时没有当回事儿,毕竟五哥不差钱,五哥得太后抚育,得了太后不少私房,自己今天拿出的银子就是跟五哥开口借的。
之所以从三月底拖到现下,就因为上月五哥有差事去了京畿,不在京中。
好像,自己帮着八哥添妆是不太妥当。
五哥厚道,倒不会误会,可还有娘娘与五嫂……
要是挑理,自己还真不占理。
九阿哥眉头紧皱,陷入纠结,可是之前跟马尔浑私下里透过话……
舒舒看着九阿哥反应,“恍然大悟”:“九爷是不是去年疏忽了?那也没什么,往回找补就是……这不是正好三处产业,一位阿哥爷一处就是了……”
九阿哥眉头略松,随即摇头:“事情总有轻重缓急,老十大婚日子在明年,不急……五哥那里,爷回头赔个不是,等什么时候宽裕了再补上就是……”
舒舒收了笑容,带了几分认真:“那我呢?”
九阿哥不由疑惑:“哈?你怎么了?”
舒舒肃着小脸,一本正经道:“我娘家亦是寻常,玛法生前只是侍卫,阿玛不是承爵人,头几年才升了都统……额涅娘家除宗籍,连闲散宗室都比不得……我家里比五嫂家里也强不到哪里去……”
九阿哥开始还认真听着,随后觉得不对劲,立时反驳起来:“又当爷是大傻子糊弄?骗谁呢?!你家里还缺嫁妆?!不是有十顷地,四个铺子吗?!其中还有两间日进斗金的银楼,还好意思跟爷哭穷?”
舒舒叹气,带了几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