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大头……”
九阿哥之前虽吃过亏,可那是亏在舒舒手中,又是他自己理亏。
如今这个,却是万万没想到。
他不由冷笑:“忠仆?爷之前也当是忠仆,怪不得一个铺子都看不好,怕是全部心思都放在糊弄主子与吃主子肉上……”
舒舒没有安慰,反而想到刘嬷嬷。
刘嬷嬷趁着她嫁进来前,将九阿哥的私库处理了大半……
怕是账目难清白,才借此遮掩。
并不难猜,面对着真金白银,不动心的人少。
没有人监督,更容易出问题。
只是没凭没据的,对方又是奶嬷嬷、又是保姆嬷嬷,十几年的老人,舒舒不好空口白牙的说什么。
反正按照规矩,九阿哥打小收到的东西,从出生礼,到百日、周岁礼之类的,统统都要造册。
这些年陆续赏赐,也不会例外。
总账册,与眼下的账册,中间有个空挡。
刘嬷嬷以为走礼的走了,赏赐的赏了,就将亏空的痕迹抹了,想的太简单。
要知道,后世可是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都不用去追查刘嬷嬷夹带销脏的证据,只要查查她家现下的财产状况,就能钉死她。
更不要说,只要做过,就有痕迹。
这阿哥所上下轮值的人八十来号人,想要找个人证并不难。
正如九阿哥之前说的那样,这宫里没有秘密。
舒舒是未正到申初这段时间射箭,等到天黑的时候,宫里消息灵通的主子就都听说了。
乾清宫,西暖阁。
康熙已经与户部、刑部尚书议好叩阍之事,并不是什么涉及生死的大冤屈,下头衙门办案不公什么的。
河南任城等八卫运丁张文安等叩阍,呈告河南漕粮兑运地改迁之事,还是上一任巡抚李辉祖留下的烂摊子,将兑运地从交通方便的大名府小滩镇改到了卫辉府水次镇,增加了运粮的路程与难度。
因这一耽搁,别说是考校阿哥们功课,就是晚膳也耽搁了,直到酉正才传膳。
等到膳桌撤下去,眼见着康熙露出疲态,梁九功才凑趣的说起二所之事,不过他压根没有想过是舒舒自己的主意,直接想到九阿哥身上,笑道:“皇上,这两日阿哥所可没少出新闻……”
康熙果然有了兴趣:“哦?什么新闻?肯定是老九那边,又闹出什么动静了?”
“怪不得奴才听说‘知子莫若父’,皇上您还真是说着……可不是九爷那边,听说昨下晌九爷带九福晋去景福宫,借了全套的《新唐书》……看来除了洋文,九爷又打算教九福晋史书……这还不止呢,今儿又有消息传出来,说是二所立了箭靶……”
梁九功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旁人家的两口子新婚燕尔的,都黏糊在一起近乎。
这两个小主子倒好,一个费劲心思当老师,一个也配合着跟着学,跟小孩子游戏似的。
康熙听了,面上带笑,嘴里却是轻哼道:“这个老九,现下晓得要强,早干什么去?这些年在尚书房的功课就糊弄着,白长了个脑子,不在正经功课上使劲……有了媳妇,倒是晓得要脸……”
消息传到宁寿宫,太后娘娘笑了。
她老人家心直,听不出奴才们是在拐了弯儿的告状,反而乐呵呵地跟两位太妃说道:“这丫头,看着长着精巧,没想到还爱这个……回头布音嫁进来,这小妯娌两个肯定能顽到一起去……”
两位太妃长在草原,也是马背上长大的,骑马射箭都不在话下。
听着也是缅怀,倒是对舒舒的印象更好。
翊坤宫里。
宜妃这里还算平静,不过等到掌灯的时候,消息也传到香兰耳中。
香兰皱着眉,往后殿的方向望了望,面上带了霜色。
进了次间,宜妃已经放下头发,正有个小宫女在一下一下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