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好奇,想看看她长什么样?
直到出发赴宴之前,虞灵犀还在想这个问题。
德阳长公主喜欢温婉素净女子,她便特意挑了身鲜妍的海棠色衣裳,描了红妆,打扮得珠光宝气。
看得一旁的胡桃直噘嘴。
小姐怎么一天一个喜好,上次春宴打扮得得道仙子般素净,这回又妆扮得神妃般艳丽。
“小姐,该出发了。”虞夫人派来的侍婢在门外请示。
“就来。”虞灵犀对着铜镜前后审视良久,犹不放心。
但凡涉及东宫皇族的事,她都不能掉以轻心。
长公主府和皇宫一样,有禁军严加看守,赴宴之人不能带刀剑利刃,也不能带奴仆侍从。
想了想,她唤来廊下候着的青霄,低声吩咐道:“今日赴宴,你多带两个侍卫候在门外。外人进不去长公主府,若我午正三刻还未散席出来,便让阿姐去找南阳小郡王,她会知道怎么做。”
青霄领命:“属下明白。”
德阳长公主府,各府马车已经停了十来丈远的距离,门庭若市。
虞灵犀随着母亲躬身下车,对面,赵玉茗亦是和赵夫人一同下来。
两家人碰面,赵家母女脸上明显划过一丝尴尬和不自在。
赵夫人与虞夫人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从闺房时起她便处处要和温婉美丽的妹妹争,争衣服争首饰,争到最后妹妹成了高高在上的将军府主母,她却嫁了一个不起眼的兵部主事。
赵家不景气,赵夫人觉得脸上无光,越发与虞家断了往来。
此番撞上,竟发现赵玉茗和虞灵犀穿了同样的海棠色裙裳。乍一看两人背影十分相似,但一瞧正脸,高下立分。
赵玉茗虽美,但长相略微小家子气,撑不起这样鲜妍的衣裳。反倒是虞灵犀,秾丽精致,光彩烨人。
赵夫人撑着假笑和虞夫人寒暄问好。
待虞家母女一走,她立刻沉下脸,朝赵玉茗叱道:“让你别穿这身衣裳,你非要穿!这下好了,撞了衣裳还不如人家好看,真是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赵玉茗脸色微白,绞着袖子不吭声。
赵须一瘸一拐走过来,横在赵玉茗面前道:“义母,玉茗为了这场宴会精心打扮了许久。何况,儿子觉得玉茗比虞二姑娘好看。”
“你觉得?”
赵夫人冷嗤,扫了一眼这个坠马摔断了腿的跛子,“你觉得有何用?”
赵玉茗跟在赵夫人身后,迈上台阶时,她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赵须一眼。
赵须隐在阴影中,眸中翻涌着阴暗恨意,朝赵玉茗点点头。
长公主府气势恢宏,花苑中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德阳长公主还未现身露面,女眷们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寒暄聊天。
将军府位高权重,向来是各家讨好笼络的对象,虞夫人身边围满了各府夫人,一时脱不开身。
这等宴会,少不了人际往来,虞灵犀便朝虞夫人道:“阿娘先忙,我去找清平乡君。”
唐不离没有找到,倒是见着了薛岑。
他气色好多了,一袭白衣胜雪,正保持着客气的距离,微笑着同赵玉茗说些什么。
眼角瞥见虞灵犀,薛岑眼睛微亮,婉拒辞别赵玉茗,朝虞灵犀走来。
“二妹妹。”他清朗唤道。
“岑哥哥。”虞灵犀颔首见礼,关切道,“身体可大好了?”
“不碍事,已经痊愈。”
薛岑引她在位置上坐下,亲手沏了一壶茶道,“这是今年最新的茶种,二妹妹尝尝?”
虞灵犀端起一杯嗅了嗅,很香。
她问:“是今年才有的茶种么?”
薛岑倾茶的姿势风雅至极,颔首道:“不错。”
虞灵犀“咦”了声,又嗅了嗅,这茶香怎么有点熟悉呢?
与此同时。
太子宁檀一身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