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啧”了声,取出杏白的飘带在她掌心缠了两圈,另一端握在他自己手里。
那是……
虞灵犀目光一热,那是她的飘带,前一刻钟,这飘带还蒙在宁殷的眼上,任她将滚烫的唇辗转压过。
“牵着。”
宁殷一手执着火引,一手握着飘带引她前行,虽还是冷淡寡情的模样,但脚步明显缓了许多。
虞灵犀望着他高大的背影,热潮过后,便是无尽的空寂。
谈不上后悔,只是多少有些惆怅。
重活一世,她以为会和宁殷有个不一样的开始。利益合作也好,相忘江湖也罢,唯独不该步前世后尘,稀里糊涂搅和在一起。
今日浴佛节,她本想带宁殷看看人间的灯火与善意,可到头来,还是搞砸了。
不知走了多久,光亮隐现,驱散她满腹心事。
推开禅房的门,被大雨冲刷过的芭蕉绿得发亮。
虞灵犀松开握着飘带的手,低声道:“谢谢。”
宁殷自然而然地将飘带叠好,握在掌中,垂眸望着她娇艳的脸颊道:“想好怎么解释了?”
“嗯。”虞灵犀深吸一口潮湿微凉的空气,恢复镇定,“走吧。”
禅房门口有一把纸伞,不知是谁搁在那里的。
虞灵犀隐约记得,自己来时这里还没有伞。
宁殷倒是认得那伞,顺手拿起来撑开,等在阶前。
雨色空蒙,宁殷执伞的身影格外挺拔俊朗,指了指自己伞下。
虞灵犀定神走入伞檐之下,宁殷便负起一手,将伞檐往她那边稍稍倾斜。
另一边。
薛岑寻到禅房前的竹径,远远瞧见虞灵犀的身影,不由心下一喜,总算松了口气。
正要向前打招呼,却见她身边还站着个执伞的少年。
少年俊美疏冷,像是一柄出鞘的剑,薛岑情不自禁顿住了脚步。
“公子,那人不是曾和虞二姑娘一起困在山崖上的少年吗?”
薛岑贴身的小厮踮了踮脚,不满道,“这样的污点,虞将军怎敢留他在府上?还和虞二姑娘走得这般近。”
“慎言。”薛岑看着自己的小厮。
小厮委屈:“奴也是为公子打抱不平,虞二姑娘分明没把您放在心上,您还这般护着她……”
“住口。”薛岑难得沉了语调,“这些话,不许你再对第二个人说。”
他又朝竹径上望了眼,没有向前追问虞灵犀消失的这大半个时辰,究竟去了哪里。
只要她平平安安的,便足够了。
薛岑转身离去,没有打伞。
竹径中,宁殷停住了脚步,望向薛岑离去的方向。
虞灵犀也跟着一顿,问道:“怎么了?”
宁殷将视线从寺墙月门下收回,冷冷勾唇道:“没什么,碍眼的家伙。”
和胡桃汇合,胡桃果然焦急得不行,不断询问虞灵犀方才去哪儿了。
“真的只是身体不舒服,去禅房小憩了一会儿。”
寺门中,虞灵犀捂着微热的脸颊,小声解释了三遍,胡桃才勉强作罢。
“哎,卫七。”
胡桃搀扶着虞灵犀上车,目光瞥见宁殷袖中隐现的一抹白,也没看清是绷带还是什么,好奇道:“你受伤了吗?”
虞灵犀顺着胡桃的视线望去,顿时呼吸一滞,刚压下的热度又涌了上来。
宁殷竟是把她那条杏白的飘带缠在了手腕上,绷带般绕了几圈,还打了个优雅的结。
“这个啊。”
宁殷笑着看向虞灵犀,尾指勾着飘带末端,轻揉慢捻。
如愿以偿地见她瞪起杏眸,他方将那抹纤白藏入袖中,负手道,“是我的纪念品。”
胡桃嘟囔着放下车帘:“真是个怪人,来金云寺不求签求符,倒求这个。”
虞灵犀默不作声地将头发理了理,没敢让胡桃发现她的飘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