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到现场的时候,警戒线外,已经围了一圈的人。
有看热闹的村民,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过路人,也有哭天抢地的爹娘。
高长江沉沉的应了一声。如果算账的话,其实就是这么个算账方法。
对于这种链条式的团伙来说,即使一个孩子的最终售价有七八万,甚至十七八万,随条上的参与者,平均每一个环节的收益就是一万左右。
等于说,职业拐卖儿童的案犯们,平均每年都至少要作案多起,才有意义,才不会比出去打零工赚的少。
高长江摇摇头,道:「我们现在审出了几条线索,准备顺着做下去,江专家你这边,是怎么个计划「
他现在都不好意思直接下命令了,放手给江远自由。
反正只要能破案子,怎么分配任务,并没有那么重要,
高长江愿意放权,江远只觉得轻松,对他来说,破案的方案就太多了,尤其是现在证据这么多,证人一大堆的情况下,江远略作思索,道:「我先刷现场,刷过以后,再看。「
审讯不是他的菜,犯罪现场勘察就完全在他的火力覆盖范围内了。现场勘查做的越早越好,其他线索可以过后再慢慢追踪。另一个,江远现场勘察的过程,也就是锁定证据的过程。
指望这种犯罪团伙的人自承其罪是很难的,如果要追求重罪长刑,就得证据做的非常扎实。
江远喊了两个人过来,陪着自己,就开始在青年旅社里擦痕迹。
这么大的空间,又是经常换人居住的环境,要擦出有用的痕迹,其实是不太容易的。江远反而摞的异常仔细。
同时,他也不忘利用跟前的刘专家--作为犯罪现场重建的专家,他对于分析位置动线等等,还是有相当的见解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江远去休息了,武夏就将他剥离出来的指纹,已一一比对完毕。
到中午,dna实验室开始陆陆续续的出报告。
这时候,多名刑满释放人员的信息就冒了出来,与此同时,还有多名失踪人员的dna和指纹被比中。
确实,青年旅社里的痕迹是非常繁杂的,理论上来说,多到无法使用的程度。
但是,作为一家黑店在这间青年旅社里留下痕迹的人,被拐人员和刑满释放人员的比例却高的出奇。
当这些答案被汇总起来的时候,包括高长江在内的许多警员都沉默了下来。
「这里已经变成了被拐人员的交通站了。「高长江的语气阴沉,再没有一丝案件突破的快感。
拐卖妇女儿童的案件,与普通的刑事犯罪有很大的一点区别,就是犯罪始终是在持续中的。
凶杀案固然恐怖,但死亡是短时间内造成的,抢劫,纵火或者盗窃,甚至强愿女干等案件,犯罪时间都是有一个限度的。
拐卖案不同,除非案件被侦破,或者受害人死亡,否则,被拐人员始终处于被侵犯的状态,始终处于痛苦和无助的状态。
这就使得案件的侦破,变的异常沉重和严肃起来。
高长江回了一趟家,呆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再回到警局以后,就开始点兵点将,准备出发了。
这种部委挂牌的案件,可以迅速结案,也可以追的特别深高长江显然准备选择后一种方法了。
过百名的刑警,兵分六路,开始前往追捕被比中的刑满释放人员。
受害人是很难找的,但施暴者往往并没有隐藏起来。因为他们施暴和犯罪的目的,往往是为了更好的社会生活,是为了享受,而非相反。
江远就呆在警局里,不断地核对人和案件。
也不断地有被拐卖的儿童和妇女披解救出来。
江远一直呆到了年末,才悄然返回宁台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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