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校门的一小圈花园里,是几十栋小小的二层住宅。
住宅的年代偏早,起码有四五十年的历史了,总面积都不大,但有独立的小院,幽静自然。
此时,院子里已是站满了民警。
陶鹿到的比江远更早一些。他没想到江远带着整队人过来,既觉得受到了尊重,又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先不用全体上阵,先把尸体检查一下,然后拉回去做个细致的解剖再说。”
说过,陶鹿又加了一句:“目前来看,还没有他杀的迹象,你调查的时候也要注意一下……尊重死者,照顾死者家属情绪。”
“好的。”江远对此也没什么意见,换了衣服,套了鞋套头罩和口罩,再戴上手套就进场了。
今次负责调查的依旧是刘晟的大队,刑警队员们跟江远早已熟悉,见面都是友好的笑笑,顺便引导江远到位。
房间内的人略少一些,但从客厅到卧室,也有七八个人,或拍照或取证的,忙忙碌碌的做着事。
刘晟紧跟着江远,小声道:“死者周向阳,理大的教授,72岁,有一串头衔,听他们的意思,属于是准院士了。这么大年纪了,还返聘回学校工作,负责国家重大项目什么的。出事以后,有好几位领导打了电话,要求详细调查。”
刘晟停顿了一下,看江远表情如常,继续道:“跟之前的案子一样,咱们这个案子也是要全程录像的。各方面都得注意一下。”
一般来说,执勤民警携带的执法记录仪已经是够用了,但是,随着各方面的要求越来越多,单独的摄像也有好处,最起码能保护民警自己。
刘晟在京局工作,早就按照部委的要求“习惯在摄像头下执法”了,这会儿也是提醒江远一声,就接着道:“死者妻子去世以后,基本都是独居的,子女给请了一个保姆,不住家,打扫卫生并做饭,有房门的钥匙。今早10点钟到了这边,结果发现老人已经死亡……”
尸体就在一楼的卧室。
尸体仰躺在床上,两侧和床下均有呕吐物,嘴角更有暗红色分泌物流出,双手指甲呈现紫色,用法医用语来说,就是甲床发绀……
床旁站着的还有早一些过来的法医詹龛,他只做了点基础的体表检查,又给量了肛温之类的,然后就是大量的拍照。
他也知道今天负责的法医是江远,两人此前在解剖中心的时候合作了好几具尸体,准确的说,詹龛是伺候着江远解剖了好几具尸体,早已明白江远是大佬的模板。
但现场勘察这份活,他还没跟江远一起做过,也不知道大佬是什么样的习惯和模式,心里正警醒着。
“詹队,今天咱俩配合。”江远跟詹龛打了声招呼。
詹龛忙道:“您叫我小詹就行了,太客气我心虚。我配合您,咱们从哪里做起?”
“再测个肛温吧。”江远边说边动手。
詹龛连忙帮忙。
“死亡时间差不多是凌晨四点半。”江远又看了詹龛记录的肛温,直接给出一个结论。
刘晟就在跟前,应了一声,琢磨道:“那就是大半夜死亡的,这个时间点,学校肯定是不能进出了。”
江远不置可否的开始做体表检查。
詹龛在旁做记录,顺便观察着江远的动作。
法医是一项比较私人的工作,许多法医都有自己习惯的个人动作,某些情况下,还是非常好用的,属于是不算秘笈的小技巧。
詹龛却没有在江远的操作中发现这种情况,事实上,江远的操作几乎都是标准动作,直白一点的说,甚至有点平淡无奇,而且做的有点偏慢。
当然,詹龛没资格说什么,就跟着江远做事即可。
一个体表检查,做了小半个钟头的时间,直到刘晟过来,道:“江队,怎么样?”
“没有明显的外伤,也没有见到特别的皮损。”江远道。
“那就好。”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