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敏酥赶到长青巷,就看到一群人站在接诊大堂外面,不由愣了一下。
什么情况?
怎么来了也不进去?
谢彧宣站在其中,时不时的看着傅敏酥宅子的方向,她们这边一有动静,他马上就发现了,这会儿站到一辆马车旁跟车上的人说了两句,马上大步迎了过来。
“怎么在外面?”傅敏酥也没停步,两人在巷中相遇,她疑惑的问。
“守规矩。”谢彧宣低声说道,“六弟在后面的马车上,你看一眼,接不了就直说,我们就接他回府,请各个名医再想想办法。”
傅敏酥听一耳朵就明白了谢彧宣的意思。
他这是担心她没办法,那样,将谢六抬进抬出的对她和谢六都不好。
“祖父也来了,在前面马车上。”谢彧宣说着,转身和傅敏酥并肩往回走。
正说着,最前面那马车的车帘撩起,一个清瘦儒雅的老头弯腰出来。
这正是当朝相爷谢博山。
谢彧宣的容貌比较像谢博山,平时板着脸气场大合时也像,这也是谢相爷喜爱这个长孙的原因之一,当然,更大的原因是谢彧宣优秀。
傅敏酥看到谢博山真的亲自来了,心里暗叹一声,加快脚步上前
见礼:“见过相爷,相爷万安。”
“孙媳妇儿。”谢博山下了马车,抬手虚扶了一把,对傅敏酥说道,“小六受了很重的伤,太医们皆说他性命难保,杜太医和你族叔公推荐了你,我们就冒昧上门来了,你快帮着看看,可还有救?”
他问的,不是能不能救,而是还有没有救。
一字之差,意思却是天差地别。
还有没有救,是指谢六本身。
能不能救,压力就到了傅敏酥身上。
傅敏酥心里微暖:“我得先看到人才能知晓。”
“人就在后面。”谢博山指了指后面的马车,转身亲自带路。
傅敏酥忙跟上。
谢彧宣也加快脚步陪在傅敏酥身边。
后面的马车边上,还站着谢二谢三谢四谢五,几个堂兄弟倒是全聚全了。
看到傅敏酥过来,几人愣了愣,互看了一眼,才齐齐拱手行礼:“大嫂。”
傅敏酥微点了点头,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谢博山已经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车中,谢太医正陪坐在一边。
大.大的马车上铺着厚厚的锦被,上面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年轻人。
只是这样看,看不出什么。
“师妹!快帮忙看看!”谢太
医看到傅敏酥,急急的喊道。
这一声师妹,喊得谢博山的脚步顿了顿,随即抬头不满的瞪了谢太医一眼。
这家伙越来越没有眼力了,他们私下做师兄妹,他是管不着的,可,今天当着他的面叫师妹,那他呢?
变成了孙媳妇师兄的族兄?
简直乱来!
谢太医接收到谢博山的眼神,才反应过来,不由尴尬的咧了咧嘴,但这个时候,他实在是笑不出来。
谢博山收回目光,温和的看着傅敏酥说道:“孙媳妇儿,你不必有顾虑,实话实说便是了。”
“是。”傅敏酥可以不理会谢二他们,却不能不理谢相爷,当下点了点头,登上了马车,马车挺大,她侧身进去蹲下也绰绰有余。
谢太医和傅敏酥合作了好几次,又跟着学了一段时日,对她看诊的方式很熟悉,她套手套时,他就拿出了病案,快速介绍:“一箭贯穿右肩膀,一箭洞穿腰腹,其余刀伤箭伤不下十处,现在最主要的是腰腹的那一箭了,明显流脓了,一路高烧不退,怕是和这个有关。”
傅敏酥一眼扫过,点了点头,开始检查。
切脉象、查体征。
车中光线不够,谢彧宣让人将窗帘都撩
了起来,把谢二等人赶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