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进了御书房。
福传领着谢彧宣和傅敏酥进去,亲自端上了茶水。
皇帝没有坐到龙案后,而是坐在了窗边的茶桌后面,端起茶先品了起来。
他不开口,谢彧宣和傅敏酥都只能等着。
好在,皇帝并没有拖时间的意思,喝了两口茶,他就抬眸看向了两人:“你俩当着朕和那么多大臣的面,抨击朕的皇子,不怕朕收拾你们?”
“你不会。”谢彧宣平静的应道,一点儿也没有害怕的意思。
“是么?”皇帝冷笑。
“皇上,那您会吗?”傅敏酥眨了眨眼,好奇的问。
皇帝:“……”
他本来还想吓吓这两个,现在她这么问了,那他是会还是不会?
“皇上,我知道,我之前那样说,让您和皇家没面子了。”傅敏酥主动解释道,“可做出让您没面子的事情的人,是二殿下,他和傅静珠之间的事情,京中怕是没几个不知晓的,大家不说并不表示不存在的,相反,不去挑破,只会让他们越来越没有顾忌,到时候……皇上要把那孩子认回来吗?”
“不可能!”皇帝哼了一声,“且不说那孩子是不是老二的……”
后面的话,他没说。
那种混浠皇家血脉的孩子,怎么能认回来!
顶多就是给个小官,当成容家子对待。
这已是他最大的仁慈。
傅敏酥笑了起来:
“皇上,我本不想掺和这些事的,可您的二皇子和傅静珠不依不饶,光是容初住进去那些日子,他们就上窜下……咳,他们就没消停过,您说,他们这样干扰,以后三天来长青医者来闹事怎么办?”
“除非,御林军能长驻,要不然别办医舍了,天天不够闹心的。”谢彧宣凉凉的接了一句。
“……”皇帝瞪了谢彧宣一眼。
谢彧宣拱了拱手,又老实下来。
“皇上,我俩说话不好听,但,说的都是事实,长青医舍可是您为前线将士们、为东煌百姓们的一片真心,您总不希望我以后天天不务正业,不管医舍反而天天与他们斗天斗地斗空气吧?”
傅敏酥眨了眨眼,继续说道。
“我知道,二殿下是您亲子,是您的手心手背肉,您不想他有任何受损,可您想过没?您的手心若是长了个疮,里面生了脓,却因为怕疼一直加避不去治疗,长久下去,岂不是要威害到整个手掌甚至整个手臂?”
皇帝一想到那个画面,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了。
“您让我培训医署的大夫,好让他们去前线,不就是为了那些受了伤后伤口化脓没命的将士么?可见,您也是知晓化脓有多可怕的。”傅敏酥轻叹道,“这也是我和谢彧宣今日口无遮拦的原因,皇上,小小的一颗疮,也是能要人命的。”
“朕知道。”皇帝忽然长长一叹,又呡了一口茶,说道,“你们的忠心,朕很放心,容初的事到此为止,你们只管专心办差,其他的,朕会处理。”
“谢皇上。”傅敏酥和谢彧宣齐齐见礼谢恩。
“容初……真不见了?”皇帝忽然盯住谢彧宣。
“他本就没死,是有人想杀他,他为了自救,服了药装死,现在在很安全的地方。”谢彧宣倒是没有隐瞒,如实说道。
“啊?”傅敏酥惊讶的看向谢彧宣,“他没死啊?”
“嗯。”谢彧宣点头,“我原本是想查出背后那些人的身份后再向皇上禀报的,没想到,二殿下如此心急。”
“把人看好了,别让他再用那张脸出来见人。”皇帝再次叹了口气。
“是。”谢彧宣再次应下。
“都回吧,好好做你们的事。”皇帝说这话的时候,多看了傅敏酥一眼。
傅敏酥莫名被看得有些虚,默默在心里清点自己还做过什么不务正业的事情。
“出宫前,去给太上皇请个安,他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