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傅敏酥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换个人,都能反驳说皇嗣最大,什么医舍什么谢六都得排后面,可是,他是皇帝,这样的话要是经他的口说出来,他失去的将会是无数将士们的心。
身为一个帝王,是绝不能如此草率的!
“皇上,酥酥都说臣妾无事了,臣妾会安心静养的,今日之事绝不会再犯,您呀,就让她回去帮您建医舍,救谢六将军,医舍建起来,再有了那些大夫们,前线的将士们才不会白白丢命,他们可都是咱们东煌的基石呢。”
水安容伸手拉住皇帝的衣袖,轻晃着劝道。
皇帝这才回神,顺势坐到一边,握住水安容的手心疼的哄道:“又让爱妃受苦了。”
至于傅敏酥留下的事情,他没有再提。
傅敏酥乐得做个隐形人,退到一边待着。
皇帝和水安容手拉手的腻歪了起来,好一会儿,两人才总算分开和,把人再次托给傅敏酥照料,皇帝匆匆去了外面。
傅敏酥上前起针。
水安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上飞红,整个人气色看直来好了许多。
傅敏酥收起金针,和旁边的女官细说了注意事项,她说得很细致,连平时入口的东西都说到了,不过,她并没有留方子。
在宫里,妃嫔有了身孕,这入口的东西就成了重中之重,每日的膳食单子都不能轻易流出去,免得被人动手脚。
女官们都深知内里,所以也没有向傅敏酥要什么方子,只把她说的注意事项记在心里,只字片语都不敢留。
傅敏酥把自己要交待的交待完就不说了。
这时,累极的水安容也睡了过去,正好免了聊天寒喧的精力。
女官们留下两人守着水安容,之前领路的女官则把傅敏酥带到偏殿,奉上好茶好糕点伺候着。
“有劳您帮我看看,谢彧宣还在外面么?”傅敏酥一点儿也不想留下,但是,皇帝还没回,她也不好走。
女官真心感激傅敏酥,当下也没有拒绝,出去看了看就跑了回来:“皇上和谢少卿在说话。”
“一会儿他们好了你记得叫我。”傅敏酥无奈,只好沉下心等待。
好在,皇帝也没让傅敏酥等多久。
谢彧宣虽然是大理寺少卿,但,宫中的事情,还论不着大理寺来查,宫里自有人负责。
很快,谢彧宣就得了允许,来接傅敏酥。
两人没有多留,直接出宫。
走的时候,傅敏酥没带那套金针。
外面,谢泗平带了一辆马车等在那儿,向晟海也在。
直到马上离开,傅敏酥才长长叹了口气。
谢彧宣侧眸看了看傅敏酥,抬起一只手落在了她的头顶,轻轻的揉了揉,低声说道:“莫要多想,我们只做我们的事。”
至于别的他们管不着,也管不了。
傅敏酥点了点头,抬手将谢彧宣这只手拉了下来,直接抱在怀里,闭上眼睛靠在了他的肩膀边上。
谢彧宣惊讶的看着傅敏酥。
她的脸朝着后面,但,这也改变不了她靠在他肩头的事实。
一瞬间,心飞扬。
谢彧宣的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不过,很快他就放了下来。
毫无疑问,这一趟进宫,她似乎被吓着了。
难得她这样依靠着他,他还是别再吓她了。
傅敏酥是真的累了,靠了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谢彧宣听到耳侧渐渐平缓绵长的呼吸,躁动的心也渐渐安稳下来,他小心翼翼的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一边用空着左手轻叩了叩车壁。
马车默契的慢了下来。
原本两刻钟能到的路程,硬是花了小半个时辰,马车才驶进长青巷,停在了接诊大堂前。
谢彧宣才把傅敏酥叫醒。
傅敏酥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