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的人是两男一女,都穿着叫化子的衣服,蓬头垢面的,不细看根本认不出是谁,但这会儿仔细一分辩,傅敏酥还真就看出了这女人是谁。
“傅静珠。”
女子一直低着头,直到这会儿被点名,她才身子一颤,缓缓的抬起头来,阴郁的眼睛遮挡在刘海之下,透着恨毒的光。
“还真的是你。”傅敏酥再次打量一番,确定了这女人确实是傅静珠。
昔日被揍在手心娇宠长大的福女,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一时之间,她心头五味纷杂,这样的结局,谁能想到过。
“是我又如何?”傅静珠被认出来,反而抬高了头,仰望着傅敏酥恨恨的开口,“你想笑就笑吧,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说什么成王败寇。”傅敏酥无语的看着傅静珠,“你落到今天的下场,可不是我们做的,是你自己贪心不足,明明只有小鸟的胃,非要生出吞象的心,一手好牌被你打个稀烂,你怪得了谁?”
“若不是你,我怎会如此?!”傅静珠忽然歇欺底里的吼了起来,“你生下来就是祸根,你就应该烂在那乡下野地里,你回来做什么…… ”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傅静珠的话。
众人愕然。
傅敏酥侧眸,
刚好看到桑澄芳淡定的甩了甩巴掌,不由笑了起来。
她家四婆婆之所以被人称为疯婆婆,除了定下的奇怪医规之外,就是这看似疯癫的性格,从小到大,四婆婆就容不得别人说她一句不好。
谁敢说一句,就会十个巴掌还回去的那种护短,护了她十四年。
几年不见,没想到才见面就又体会到了这种温暖。
傅敏酥的眼眶都有些泛酸,心里潮乎乎的。
“祸根骂谁?”桑澄芳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手掌心的脏污,冷冷的问。
傅静珠偏着头,用恨毒的眼睛瞪着桑澄芳。
她就不明白了,这些死老头死老婆子是哪里冒出来的,好好的就截了他们,还把他们揪到了这儿,现在居然还敢打她!
“真正的祸根明明就是你,要不是我酥宝给你挡了灾,你生下来就该被溺茅坑里了,偷了别人的气运,享了十几年的福,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福女娇娇儿了?我呸!凭你也配?!”桑澄芳指着傅静珠开骂,气势惊人。
今天来参宴的还有杜太医、谢太医等人,他们都是见过年轻时文雅爽利的桑澄芳的,此时此刻,都被如同泼妇般的桑先生给惊到了。
时隔二十多年,没想到,连桑先生都被乡野同化了,但,看到她骂
傅静珠,莫名觉得有点儿爽是怎么回事?
桑澄芳连骂带说陈列了傅静珠一顿“罪行”。
傅敏酥才知道,他们是怎么遇到傅静珠几人。
傅静珠和她的新任丈夫侥幸逃脱之前的围捕,两人身无分文,再加上所有城门加强了防卫,黑龙卫又明里暗里的搜捕余孽,他们出逃无门,只好先潜伏,前日两人遇到了漏网的二皇子谋士,三人一拍即合,决定制造混乱,趁机出城。
傅静珠痛恨傅敏酥,于是,就想出了这一招:发传单抹黑傅敏酥和长青医舍。
这些传单中有好些小故事,没有指名道姓,但,从上面还能明显的看出说的人就是傅敏酥。
傅敏酥抢婚入相府,勾引谢彧宣不成,被大夫人赶出府,她转头又勾搭上了太上皇,才开成了长青医舍……
傅安兴等人刚入城,就遇到了他们,被那传单吸引,便把人给逮了回来。
至于那些散出去的传单,全被几个小乞儿给收起来当了柴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