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40章 前世过往(2/3页)  时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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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说今日还有谢太师同行。

他静默地垂下了眼帘,已猜出了她的来意,只道:“娘娘之请,恕张遮难从命。”

夜色深深,孤男寡女。

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外臣。

张遮立身虽正,但也恐积销毁骨,仅说完这一句,便要躬身行礼退让避嫌,可他才要走开,姜雪宁便伸手拽住了他宽大的官服袖袍。

迈开的脚步,顿时停下。

她纤长雪白的手指搭在那深色的绣纹上,微微仰眸望着他,嗓音里有轻微的颤声:“大人要看着我死吗?”

张遮无言。

姜雪宁的手指便慢慢扣紧了,透明圆润的指甲上是鲜红蔻丹,在暗昧的夜色中有一种惊心的靡艳,她用一种自己并不习惯的柔软姿态去恳求他:“马车从驿道上翻出去,你宁肯折了腿也护着我;天教乱党刺杀,我藏在荒草丛里,你却甘冒奇险去将他们引开。张遮,你对我这样好,便不能一直对我这样好吗?”

那一刻,他垂在身侧僵硬的手掌,缓缓握紧了,道:“娘娘是一国之母,张遮是一朝之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遇难遇险,以命换娘娘无虞,乃是张遮分内之事。但周寅之党羽一案,本是国事,一朝兴衰皆系于此,张遮不敢徇私。”

“分内之事……”

姜雪宁拽着他的袖袍袍角,执拗地不放手,听到这里竟是笑了一声,一双眼直直地望向他的眼。

只问:“真的吗?”

张遮终于避开了她的目光,也闭上了眼,滚动的喉结里似乎藏着一分挣扎,沉沉地道:“若娘娘觉得臣昔日相救之举,实是有僭越之心,臣愿受其罚。”

姜雪宁于是慢慢地放开了自己的手指。

那一角衣袖被她抓得有些皱了,垂落下去。

她只恓惶地道:“我知道张大人眼底不揉沙子,朝中这些人结党营私,自该有律法来惩治。可你知不知道,周寅之一倒,我会是什么下场?我不想求张大人饶过他们一世,但请张大人高抬贵手,让我度过这难关。他日这些人的罪行,我必一一呈至大人案前,让他们认罪伏法!”

张遮抬步要走。

姜雪宁也并未再阻拦,只是望着他即将要隐入黑暗中的清冷背影,说出了自己在上一世说过的最大的谎言:“张遮,你帮帮我。这一次后,我就当个好人,好不好?”

张遮在原地站了很久。

天色太暗,头顶虽有朦胧月色,可她实在难以判断那一刻的张遮在想什么。

她能听到的,只有自己擂鼓似的心跳。

那一天晚上,张遮终于还是一句话没有再说,从那长长的宫墙下离开了。

去取落下玉佩的谢危也久久没有回来。

姜雪宁在夜里站到露气重了,听着宫里报时的声音了,才回了坤宁宫中。

接下来的每一日,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直到半个月后——

周寅之党羽营私受贿一案,经由三司会审后,消息传出,一半涉案者证据确凿,依罪革职流放或秋后处斩,另一半人却因证据模糊、口供前后矛盾而幸免于难,有的官降一品,有的则官复原职。

且审理此案的过程中还将萧氏一族在朝中结党的事情查出一点来,引起了沈玠的忌惮。

萧氏的图谋功亏一篑。

姜雪宁的后位保住了。

那一日她真是发自内心的欢喜,接连使人去打听前面何时下朝,连周寅之都不想见,只想着一会儿要在哪里拦住张遮,又要同他说些什么。

可她万万没料到,回来禀报的人竟然说,张大人下狱了。

她正拿起来要挂在耳边的耳坠顿时掉下去,砸个粉碎。

千算万算算不到,人心易变。

又或者,周寅之本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狼。

她在这一场危机之中,竭力地想要保住自己的势力,保住周寅之。却没有想到,早在此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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