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股的热情也就越高,银股的价钱自然开始节节攀升!
六百多文已经根本没有人愿意出了。
大堂里有人喊价七百,八百,九百也无人应声。
直到第二天忽然有一千银股出现在市面上,然而才说要卖,便被人以一股一千文也就是一两银子的高价一抢而空!
姜雪宁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
任氏盐场的银股价钱当然还会继续往上涨一段时间,只是勇毅侯府那封信的事情迫在眉睫,天教那帮人的耐心只怕也要用尽了,便是知道往后还能赚更多,她也不敢再等了。
市面上那一千银股,便是她放出去探情况的。
但这一笔交易她没露面,买主也没露面,倒也相互不知对方身份。
姜雪宁当时从清远伯府敲诈了一万两银子,全都交给尤芳吟入了任氏盐场的银股,可以说是如今握着盐场银股最多的人,共有两万股。
前些天那位刘老板手里的几百股也是她趁着价低收走的。
只不过这于她而言只算个零头。
放出去一千股之后,她手里还有一万九,以如今银股价而论也值一万九千两银子。先前她手里的钱七七八八凑凑有接近四万两,但拿了一部分给尤芳吟做彩礼,自己手里也得留一部分应急,所以大约还差一万五千两。
可这绝不是个小数。
出得起这个钱的人不会多。
她若直接放出一万五千股到市上,只怕便是没事也要引起旁人疑心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怎么在任氏盐场银股价钱刚刚飞涨起来的时候便要抛掉?
价钱说不定还要跌。
所以姜雪宁只让人分批地放出消息,一千股一千股地出,顺便也等着鱼儿咬钩。
京中可说是但凡从商的人都在关注这件事,消息刚一放出去,便有无数人感兴趣,纷纷表示愿意出价。
风声眨眼便传到了吕显这里。
旁人察觉不出端倪来,吕显却是感觉到了一丝古怪,眼底顿时精光闪烁:“不对的,这情况是不对的。任氏盐场的行情正看涨,能抛出一千股来还跟着又抛出一千股,背后只怕是个持有大笔银股的人!这种时候抛银股,要么是不看好任氏盐场未来的情况,要么是……这个人现在很缺钱!”
幽篁馆里清静无人。
谢危盘腿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把面前一把算盘扒拉得直响,不由道:“别人缺钱,那又怎样?”
吕显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嘿嘿笑道:“当然是趁火打劫的好时候!”
他心里早就有一些想法在转悠,算盘扒拉到一半便放下了,竟是直接起了身来,道:“不行,这么大好的机会,我万万不能错过了!”
谢危皱眉:“我还想同你说天教的事……”
吕显摆了摆手头也不回:“你既然有了那帮人的消息,他们近期又要出城,将这帮人擒获乃是轻而易举的事,就不用同我商量了。老子赶着赚钱,你再重要的事都放着,我先出门找个人去!”
外头正在下雪。
连着下了好几日了。
吕显出门前想了想,为防万一,干脆把银票连着印信都揣在了身上,从小童手里接了把伞便径直往京中白果寺去。
他这些天可都派人盯着清远伯府那边呢。
对尤芳吟的行踪,吕显了如指掌。
明日便要从京城出发去蜀地,出嫁前的姑娘当然是要去庙里进个香,为自己祈祷姻缘顺遂。尤芳吟虽是假成婚,可该做的事情也是一样不少,面上看不出什么破绽。
这一回是有府里一个小丫头陪着来的。
吕显可不将这种小角色放在眼底,随便派了个人去便把小丫头留在了外面说话,自己却是半点也不客气地叩门道:“里面可是尤芳吟尤姑娘?在下吕照隐,有一笔生意想来找姑娘谈谈。”
尤芳吟今日来拜庙,还顺道求了一根签,此刻正对着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