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非从车里出来便瞧见了,眉头一挑,竟根本不搭理那管家的引路,抬脚就往大门走。
管家吓了一跳,拦在萧定非面前:“公子,这大门可不是给您走的。”
萧定非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
他就是个横的,冷笑一声,一脚就给这阴阳怪气的老东西踹了过去:“公你妈子!你小爷我是二十年前先皇就亲自封过的世子,再瞎他妈叫一声儿,老子就砍了你脑袋提到宫里去!看看谁给你个公道!”
管家一路接他回来,虽觉得他不大爱搭理人,可也没觉得他有这般嚣张,哪里能料到他才一下车来就能变脸,径直给自己一脚?
膝盖上一痛,人就直接被踹翻滚了出去。
跟个滚葫芦似的,地上灰尘沾了满身,脑袋也磕到了正门前的台阶上,痛得他叫唤起来。
萧定非却是看都没多看一眼,天教里更惨更狠的事儿见多了,这点连个屁都算不上,甚至懒得挪个位置,顺便一脚踩在这人胸口上便踏上了台阶。
守门的侍从早都看呆了,谁敢拦他?
就这么埋下脑袋眼睁睁看他走了进去。
这会儿宫里来送赏赐的传旨太监才刚走,厅里面萧氏一干人等都在,桌上摆的饭菜早凉得差不多了。
萧远一张脸难看至极。
萧烨在通州坏了一条腿,如今带着伤也坐在旁边。
国公夫人卢氏年纪比萧远小上几岁,如今看着还是风韵犹存模样,保养得极好,只是聚拢的眉目间难免也多几分阴沉。
萧姝今日也特意出了宫。
在听到萧定非回京的消息时,太后就已经昏厥过去,太医诊治说是情绪太激动。慈宁宫对外都说太后娘娘是看到萧氏的骨血回来,高兴得昏过去的。
可萧姝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对整个萧氏来说,甚至对皇族而言,“定非世子”这四个字都像是一道魔咒,打落下来便能激起人心底最深处的恐惧,让人且惊且怒且怕。
打从萧定非踹了管家从大门走进来时,就有人一溜烟跑在前面进来通传。
萧远一听便是冷笑。
他决心要给这不孝子一个下马威,好生治治他,是以故意端了架子,远远见着人进来,坐在位置上动也不动一下,只道:“还知道回来!”
萧定非一路从大门走到此处,只觉萧氏这府邸实在是太大了,入目所见假山亭台,雕梁画栋,简直称得上是富丽堂皇,太奢侈了!
想想这以后都是自己的,可真是高兴得不得了。
因而他抬脚走进门时,脸上也是挂着真挚至极的笑容的:“哎呀,都在等本世子呢?你们懂事可就再好不过了,本世子也正琢磨刚回来,要给你们立立规矩呢,眼下都在倒省得本世子一个个去寻你们。”
什么?!
萧远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猝不及防之下甚至没想到要接什么话。
萧烨可说是心里那口气最不平的人。
往日京城里谁不敬他是未来的定国公世子?父亲母亲也一直告诉他,待得他及冠之后,便可名正言顺向圣上为他请封世子之位。
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如今竟然告诉他,他当年那个救过皇帝、被先皇封过了世子的兄长,竟然没死!
他一见到萧定非,一双眼都要红了,骂道:“凭你是谁也敢立规矩?长幼尊卑,父亲可还在呢!你不先向父亲行礼吗?”
萧定非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人。
他不由转过头来,左瞅瞅,右瞅瞅。
对对方的责斥,他倒没什么感觉。毕竟当乞丐从小被人打骂大,可不是三两句就会被激怒的性情。
只是瞅瞅吧,觉得这小公子长得也实在太次了点。眼睛眉毛固然好看,拼起来却显得刻薄阴毒,一股小家子气,纵然是他素来不想承认姓谢的神姿高彻,可打量萧烨,实在赶不上谢危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