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出仕,左右只是改善一顿伙食而已。
她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应该想起的事。
这一路上,老人,以及那些没有父母的孩子,都死光了。
其实寡妇也没那么多,她们大多数都将自己卖了。
但对于这些武人,这种事只是听听罢了,他们既不留心,也不为此伤感。
弓弦被慢慢拉开。
“怎的忘了给她指套!”一个武将突然惊呼了一声,“岂不伤手?”
其实没那么容易伤手,她的指腹处用布裹着铁片,正可隔开弓弦,但即使如此,也能感觉到那紧绷的力量。
秋分已近,五谷成熟。
院中秋虫切切喓喓,一片嘈杂。
她将那些不合时宜的奇怪伤感丢到脑后,专心致志,再加一份力。
铁片渐渐变得炙热,甚至带上了灼烧般的痛感!
一滴汗自她的额头滑落,经过鼻梁,挂在鼻尖上,晃晃悠悠,最终无声滴落在这间灯火通明,置满珍馐美酒的屋中时,又一次吱吱呀呀的亮张弓弓终于受不住这缓慢而坚定的力量——“砰砰——!”
“市井之间,未料能出足下这样的人杰!”魏续冲了上来,“适才酒后无礼,多有得罪!”
“……也没怎么得罪。”被一群武将围着夸的咸鱼木着一张脸。
这群武将吃饭喝酒之后的娱乐有点枯燥。
既然吕布因为妻妾打架的烦恼,暂时不想在家里放一群美貌婢女,那么酒后娱乐就只剩下武将特供版比如投壶,又比如射箭,比武之类。
作为座上客的咸鱼也被拉去都亭侯府后院的射箭场,这群人见过她的力气,还想看看她的准头。
当然,围观她一个不太地道,所以武将们自己也比比划划的射了一遍,魏续不玩这个,这人喝高了又找地方吐去了。
轮到她时,吕布走了过来,伸出手,递过一张弓。
这张弓长得也很平平无奇,她搭了箭,想试一下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使不上力气,拉不开这张弓。
……刚刚用劲过猛?肌肉拉伤了?
她再看看这弓,还是平平无奇,军队制式弓,保养得确实好,一丝磨损不见。
“这也是仓库里取出来的吗?”她好奇地问了一句。
“不是,”吕布瞥了她一眼,“这是我平日用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