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特别能嚎的一家子!就是他们那车!我家小郎一到夏秋交替就起湿疮,我想着那车上既然有绵茵陈……”
……她在暗处听着,觉得堡内生活也倒井井有条,其乐融融。
尸山血海上的井井有条,其乐融融。
火把点了起来,有管事模样的人出来一一清点后,吩咐了一声,“拉进地牢去,依旧是关上三日,不许给食水。”
“哦对了,刘伯,里面臭烘烘的,”那壮汉将少女扯了出来,“这个就不必关了吧?”
那被称为刘伯的中年男人瞥了一眼,笑嘻嘻地,“那你便留着吧。”
少女似乎已经喊得嗓子快要嘶哑,说不出什么话来,倾尽全力,也不过哭喊一句:
“你们不讲王法,也不讲天理了吗?”
大家都笑得很开心,很大声,谁也不想跟她聊一聊天理或者王法的事。
但笑声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自火把下的阴影处走出来一个少年,一身黑衣,看容貌也并不出众,一双眼睛似是在笑,又像是在嘲讽,因此就更不讨人喜欢了,他就那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如同鬼魂一般,既诡异,又阴森,让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但很快有人反应过来,警惕地拔出了环首刀,“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我是……”他想了一下,“来讲道理的。”
这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话令韩家堡这些壮汉们一愣,甚至有些无法理解地皱起眉,“道理?”
“对,”他伸手向背后,于是一柄在火光下闪着寒光的长剑出鞘,被他随意地挽了一个剑花,提在手中,“你们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