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鸣,再有不过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伴着马蹄声不止。
【我好像说错话了。】她思考了一会儿,【可能有点喝高了。】
【没关系,你的确可以随便说点什么。】黑刃很乐观地说道,【从两种可能讲,你都有乱说话的权力。】
【哪两种可能?】
【如果刘备召你回去,你只是广陵城的过客,这些士族对你的看法伤不到你分毫,你当然可以随便乱说话。】
【另一个?】
【如果你留下来,】黑刃说道,【你有自己的士兵,以及笮融的部曲私兵,这些士族怕你还来不及,你当然还是可以乱说话的。】
她想了想,觉得很对劲,于是愉快地哼哼唧唧,一路回到了郡守府。
当她跳下马,踩上台阶时,远远传来夜击金柝之声,混着一股冰冷的夜风,吹散了她懒散又困倦的酒意。
【你说漏了一种可能,】她说,【我不能乱说话,而是要小心些的可能。】
【哦?】
【如果我镇守于此,并且形势所迫,不得不领兵出城作战的话,】她说,【我必须要小心谨慎地处理与这些世家大族的关系,不是吗?】
黑刃的声音略有点惊奇,【你酒量还挺好的。】
【……我不觉得这是夸奖。】
【我也的确没有夸奖你,】黑刃的声音从惊奇转为了冰冷,【谨慎总是没有错的,因此你可以试着谨慎地处理广陵城内一切与你有关的人际关系,最后我们再来复盘。】
她觉得这句话有一点不怀好意,而黑刃并没有否定这种质疑,它只是用更加平淡的语气结束了这场谈话。
【毕竟你总是有试错机会的。】
当她走进郡守府时,几名卫兵的神情看起来有点奇怪,但她没有多想,也没有多问,就只是径直地回了内室,准备更衣洗……
灯火之下,一匣子金饼在那里烁烁生辉,她只是略扫了一眼,便数了出来,大概有四五十个。
……真是大手笔。
金饼旁还有个女孩儿低头跪在那里,绿云般的发髻下,一段皎然如雪的颈子便露了出来。
陆悬鱼感觉自己是真喝多了,下意识地左右看了一眼,“我走错屋了?”
于是席间那位被她看了好几眼的舞姬抬起头来,惊愕地看向了她。
……她想冷静冷静。
“你怎么会来这里呢?”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我是骑马回来的,感觉自己速度还可以,你到底是被哪家同城快递运过来的,怎么速度比我还快?”
但她决定问一个更正常点儿的问题,而舞姬也就怯生生地回答了她。
“徐公顾念将军后室清冷,送妾至此,为将军拂床展衾……”
……人家跳舞的小妹子也比她文绉绉。
“那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她试探性问了一句。
小妹子期待脸点点头。
“行,”她说,“那你住这儿吧,我换一间屋子睡去。”
她感觉自己略有一点晃晃悠悠,因此抛下了身后表情有点崩裂的小妹子,反正郡守府中屋子这么多,随便哪一间都能睡觉。
待得第二天,她派人将金饼退了回去,至于小妹子,她也问了一下。
……小妹子不太乐意回去,就先留下当个婢女用吧。
当刘备的书信送至广陵城时,徐孟终于也前来登门拜访了。
他的手上仍然缠了一圈细布,但他将手收进袖中,因此看得也不太分明。
陆悬鱼很客气地请他先等一等,自己要看过主公的书信之后才能招待他。
这位名士一直以来给她的感觉都是善解人意,这一次也是如此,他甚至先为自己的不请自来道了歉,而后十分端肃地坐在客室里,并且请她自便。
待她离开客室,拆开刘备的这封书信时,她觉得自己不仅魅力和感知有点低,如果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