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却只有这些兵卒?”
……当然是因为她不讨人喜欢,所以招不来那种又强壮又忠心又聪明又勇敢的人啦!
“我非韩信,”她最后还是这么说道,“纵使千军万马,韩信亦能如臂使指,我却不能。”
老头儿又摸摸胡子,环视一圈屋子,最后落在她身上。
“我听说你追笮融,缴获了金山银海,怎么自奉如此简薄?”陈珪问道,“你若是悭吝之人,为何又将十车金银赠与故友还债?”
她挠挠头。
“金银之物饥不足食,寒不足穿,拿来接济朋友不是正对吗?况且我也没有亏待自己,我身上的衣服没有补丁,每天的饭食里有肉,这就够了啊。”
老头儿又摸摸胡子,这次终于点头了。
“小郎君虽出身寒微,德行却可立于天地间,”他说道,“纵使孔孟复生,你也配立于门墙之下,广陵那班势利之徒不足挂齿!休放在心上!”
之前亲耳听见广陵士人在她离城后如何奚落她,心里的那点委屈和气愤,此时突然就卷上来了。
但还没等她倾诉一番,陈珪又招招手,喊她近前。
“只要行事磊落,胸怀天下,年轻人言语冒失些也没什么。”老头儿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过你要是怕开口冒失太过,得罪了谁,我教你个法子,你在袖子里塞一枚胡桃……”
数日之后便是吉日。
古人加冠与取字都要在宗祠进行,陆悬鱼是没有那种东西的,因此开的是下邳陈氏的宗祠,考虑到她原名“悬鱼”,陈珪给她新取的名为“廉”,字“辞玉”,用的是“子罕辞玉”的典故。
但她改了名字之后,竟然没什么改名的感觉。
归根结底还是“名”这东西别人不能直呼,因此多半喊“字”或“号”,于是大家还是喜欢喊她“悬鱼兄”、“悬鱼贤弟”、“悬鱼将军”之类,不如说这俩字既然不再是她的名了,叫起来反而更方便,更亲切了。
大家这么叫了几天,还没叫满一个月,广陵那边又传来新消息了。
陆悬鱼见过徐孟和蔼可亲的脸,也见过鄙薄尖刻的脸,但这一纸血书让她很难想象那张脸声泪俱下时什么样。
……她其实没有真心实意想过要报复广陵士族。
但她万万没想到,驻扎在广陵附近,容貌俊秀,年纪也比她没长几岁的那位孙策孙伯符将军,是个撕起士族户口本毫不手软的抖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