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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也跟着哭出声了。
……文士们连忙上前劝慰。
……那个小老头百忙之中还回头狠狠瞪她一眼。
……她没反应。
……她吓傻了。
曹老板哭了良久,总算慢慢止了泪,回转过来,握着陈登的手,但一时半会儿还不说话,好像是刚刚哭哑了似的,只是用一双泪眼望着他。
陈登的眼圈也红了,“曹公轻财重义,信义笃烈,有古人之风!无怪军中将士愿为曹公效生效死!”
“元龙知我……”曹操握着陈登的手,摇了一摇。
……她很想打个寒战,但不敢。
“我同刘豫州神交已久,”关于张邈全家和青州俘虏问题,曹老板最后拍了板,“刘豫州既有心成全,操敢不应践?”
……这个事儿成了。
但是这俩人的奇怪对话还没完。
大哭过一场的曹老板用哑了的嗓子表示,今日一见,方知徐州净是些忠贞骨鲠之士!我这就上表,要请陈汉瑜来我沛国做国相,表陈元龙做广陵守!臧霸做东海守!让徐州的俊杰充分地发挥长处!
……她听了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仔细想了一下,立刻明白哪里不对了:
小沛目前为徐州所占,广陵和东海更是徐州的“自古以来”。
——曹操在替刘备当家做主,安排徐州人事问题。
而且在陈登推脱之后,曹操一点没觉得自己这话讲得越俎代庖,而是更加关切地表示——
“淮南袁术自称徐州伯,其心可诛!”
“不错!”
“我很担心刘豫州初来徐州,他撑不住啊。”曹老板推心置腹地说道,“徐州之柱石,还是得看你陈元龙啊!”
“袁公路悖逆之徒,我主刘豫州雄姿英发,群雄倾慕,区区袁术,不在话下!”陈登也开始睁眼吹了,“登不过萤火尔,武将之中,关张陆皆万人敌!曹公还记得否?”
陆悬鱼一个激灵!
陈登的手指已经指了过来。
“小陆将军曾驻军郯城东,与曹公还有过一面之缘啊!”
曹老板的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儿,都转回去了,她还是没反应过来。
……只觉得这俩人在炫技。
“况且吕温侯现在小沛,与刘使君也情同莫逆!这一班熊虎之士,都时刻想着为国出力,哪还会怕那等逆贼!”
曹操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
于是陈登也哈哈大笑起来。
她想跟着笑一下,没笑出来。
……将来她要是开个猪肉铺,就在门口搭个台子,请曹老板和陈元龙上去,她想,能招揽不少顾客吧。
晚上还有一场酒宴,现在暂时散场,回官舍去休息一下。
他俩出门时,荀彧走在后面。
陆悬鱼秉承着“虽然我没啃胡桃,但我假装我啃过”的原则,依旧将嘴巴闭得牢牢的。
但是陈登突然说话了。
“辞玉啊,曹公如此雄武气概,你觉得如何啊?”
“啊?”
陈登瞟她一眼,“说说。”
“……这不太好说。”
“没事,”这位刚刚讲过相声的文士好像压根没察觉到旁边还有人,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已经出了州牧府,你随便说。”
……那她可就随便说了。
“你们俩都挺能说的,”她真心实意地说道,“还有,曹公哭声真大!但是论真心,比不上咱们主公!”
荀彧突然一趔趄。
作为一位君子,荀彧行事虽不迂腐,但也不愿使那等毒辣狠绝的计谋。因此当程昱提出要安排刀斧手在外,冲进来斩杀了那两名刘备的使者时,这个提议在荀彧处就被拒绝了。
……并非为了荀谌,而只是为了明公的名声。
但听到这位陆将军的话,荀彧还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