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鬼问题啊?!】她说,【当然不会啊!】
【他是你的邻居,曾经帮过你很多忙,对你很不错,而且……】
【不不不,跟那个没关系,】她说,【他是个已婚男人,那我当然要避嫌啊。】
【嗯。】
她一瞬间忽然明白黑刃的意思了。
她此时在外人眼中是个“男人”,她既然一路带着同心这位已婚妇人,即使生活安定下来也没有在外面安置她单独居住,而是继续将她留在自己的后宅里,这种行为是有嫌疑的。
……但她是个女人,她根本意识不到这种嫌疑。
【那为什么除了陈群之外没人指责我呢?】她想了想,【因为我已经是极受刘备器重的将军了。】
【你可以不必在乎别人的看法。】
【……我偶尔还是会在乎的。】她说,【我见过许多不在意别人看法的人,他们大部分下场都很惨。】
【少部分呢?】
【后世的名声也很惨。】
【你在乎这个?】黑刃的声音里透着诧异,【我说过,你可以活得更肆意妄为一点,你已经成为了一名将军,你……】
【我不在乎后世的名声,】她说,【但我很在乎当初的我,会怎么看待现在的我。】
好几天没见到张辽了,现在张邈走了,那群小妇人也走了,他便坐了下来。
“有酒吗?”他问。
有点奇怪,以前那个张辽不爱喝酒。
准确说他当然是喝酒的,但对酒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只是吃饭时喝一点,高兴时喝一点,大家起哄热闹时喝一点。
但现在筛好了酒摆上来,张辽却沉默着倒了两盏,递给她一盏,自己连让都不让一下,一口气将那盏酒喝尽了。
“你怎么了?”她小心翼翼,“谁惹你生气了吗?”
那张脸已经完全脱去了最后一点稚气,也脱去了最后一点少年的痕迹,变得冷峻许多。
“自与悬鱼重逢,”他说,“还从未登门拜访过。”
“你们不是拜访过吗?”她说,“吃了我半年的存粮。”
“那个,”那张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羞赧,“那个不算拜访。”
“那算什么?”
于是张辽两只眼睛移开,“那是饿了很久,来你这里找饭吃。”
……真坦率!
“所以这是第二次登门了,”她伸手给他倒了一点酒,“反正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不要遮遮掩掩的,你怎么啦?”
张辽重新看向了她,“你为何会在刘备麾下呢?”
“嗯,因为……”她想了想,“这说起来话长。”
对面的青年将军又一次喝光了盏中的酒,“我一点也不忙。”
……那就讲呗。
她不是一个好的故事讲述者,她的嗓子不太好,而且她也没有什么文采风流将那些过往描述得栩栩如生,惊心动魄,但张辽还是听得很专心。尤其是在听到她被刘备救下之后,这个肤色黝黑的青年专注得连酒都不喝了。
她有种很怪异的感觉。
张辽与其说是在听她的故事,不如说是在听她所讲述的刘备。
在她讲完最后一句话时,太阳已经慢慢西斜,不知道哪里飘来了一缕炊烟,还带来了一丝饭香。
……反正她饿了,张辽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留下来吃个饭吗?”
他的嘴一翘,还露出两颗小白牙。
“你家的肉酱很好吃。”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阀阅世家,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
吃着饭时,换成了张辽讲一讲他的故事。
其实那些事在并州狗子们跑过来吃她的大户时已经七嘴八舌说过一遍,但这群人大多是挑他们打的胜仗说。
而张辽不在乎连那些败仗也一起讲一讲。
在他的故事里,他们这两年过得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