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话,只能感慨一句。
但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旁边立刻幕僚便出来替他说话了!
“我家将军几天前就染疫了,”他嚷道,“并州兖州诸君都是证人!”
……她也没说他没病啊,这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看她在那里发呆,三将军好心接了一句。
“时疫果然害人不浅,宣高兄这样一位威风凛凛的豪杰,竟然也经不住一场时疫,须得好好休养才是啊。”
没跟着刘备去广陵,而是在下邳城里当布景板,一直藏在人群里十分沉默,没有什么存在感的陈群突然出声了。
“臧宣高身体不豫,是否需要我军前往开阳,帮忙防备孙吴余党啊?”
这人看着清冷,声音清朗中也透着一股冷冰冰的劲儿,听着就有些很不友好,连她这样不擅长跟人打交道,听不出弦外之音的人都觉得这句话不怀好意,因此皱眉回头看了他一眼。
陈群穿了一身灰蓝色的袍子,绷着一张小脸儿站在那,看她回头瞪他,就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就这一瞥的时间里,诞生了一个医学奇迹。
臧霸抬起头来,双目圆睁,左右环视了一圈之后,将头上的白布用力扯了下去!
“我原是有点小恙,听到有人反对刘使君,一腔子热血涌动上头,连夜点兵去厮杀剿贼,出了全身透汗!”他嚷道,“我现今竟已大好了!”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点啥。
……张飞好像也愣住了。
……人群里好像又有人在“噗噗”地笑。
“府中已备下薄酒,”她尴尬地说道,“咱们还是进去说吧。”
她和张飞刚准备请臧霸进城时,远处尘土飞扬,显然是几十骑正奔着这边过来。
“什么人?”她警惕起来。
“哦,无事,我那还有一位兄弟,”臧霸面不改色,“他这人优柔寡断,我劝他许久,想带他一同来下邳投刘使君,他却犹豫不决,现下当是想明白了吧。”
……新来的这位兄弟叫昌豨,也是泰山寇出身的东海地头蛇。
……现在可能是刚刚想明白,刚刚追上来,有点羞愧,时不时就会偷偷盯着臧霸看,也不知道是在看个什么。
但是臧霸是不看他的,他看张飞,也看陆悬鱼,而且看得很专注,很认真。
这位山东大汉在酒桌上讲起他们捆了孙康至此的事,讲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二位将军不知,那孙吴两家一心结交东海豪强,根深蒂固,兵多将广,他们如此豪横,连我也不放在眼中!我几次三番,忍了又忍,却不想他们竟闯下这样的大祸!
“刘使君是天下人尽皆知的宽仁之主,徐州能得使君,实是得了一位明主!我听了他二人出兵作乱之事,岂能一忍再忍?!”
臧霸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与反贼混战这一夜,莫说我这麾下数千将士,连我那一身铠甲亦是矢集如猬!全身尽赤!”
“不错!”尹礼在旁边连忙插了一句嘴,“几次三番都要坚持不住了!”
“我等为刘使君驻守东海!怎能在乱贼面前退却!”臧霸大声说道,“全靠着对刘使君这一片忠心热血,激励士卒!终于仰仗陆公神威,一夜破贼!”
“不错!”
“不错!”
尹礼之前就眼泪汪汪,此时终于痛哭出声,“现在好了!见了陆将军,这东海就天晴了!”
随着他的哭声,厅堂之间哭声一片。
几十个中年大汉就都在那里冲着她大哭。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三爷。
三爷的筷子还在手里,一条小鱼干落在了案几上。
她再看看后赶过来的昌豨,昌豨看着她,张了张嘴。
……他好像特别,特别,特别的委屈。
……他终于也哭了。
一屋子的来客都哭成了泪人,主人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