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似的,慢条斯理,动几筷子就放下,喝酒也浅啜一口。
最不正常的自然还是田豫,还在哪里恍恍惚惚,盯着自己面前的蛤蜊汤看,不知道是看个啥。
“国让……”
她探出头去,想看看他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时,田豫忽然浑身震了一下,然后他,小心地,转身过去,背对着她。
“郎君休怪,”他的嗓子听起来很不舒服,像是突然感冒了一般,“容我静静。”
……那就静静。
她又转过来看向太史慈。
太史慈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立刻也看过来,与她对视。
与此同时,他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
“辞玉早先追随兄长,自平原一路而来,以前是自家兄弟,以后便如我亲妹一般!”三爷突然发话了,“你们谁家若是有年轻有为,不曾婚配的好儿郎!记得来与我兄长——!”
“……三将军!”
太史慈的手一哆嗦,忽然拽下了几根胡须。
酒过三巡,她起身跟主公告了个假。
掉马是大事,她还得早点回家跟大家说一声。
“我送辞玉!”
“我送就好!”
“我那里有轺车!现成的!”甚至连糜竺先生都突然热心了一下,“我弟弟可以去送。”
“……我骑马来的。”她环视了一圈,有点摸不到头脑,“有什么问题吗?”
不管她看谁,对方都把目光别开。
主公在上座摸摸胡须,“他们还得适应一下,你且先回吧。”
她退出去,坚持着更了一下衣,将自己那套换回来后才离府。院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牵马的马夫,另有一个刘备身边的亲随。
“主公说,将军明日若无事,还是去陈汉瑜府上一趟的好。”
陈珪年纪大了,身体虚弱,很少参加宴饮,今日也是如此,在城门处迎了一下之后就回去了,据说要到第三天上,刘备宴请全徐州的豪强时才会出现。
她挠挠头,心想这个也有点难度,该怎么说呢?
回家的时候虽然略有点晚了,但大家还没睡。
小郎已经开始读书认字,四娘抽出来空闲,也跟着学字,一大一小就趴在案几上写写画画,同心在一边缝着什么东西。
虽然他们现在经济条件好转,但许多穷人习气还是改不了,比如说到了晚上,这一群人总习惯围在一盏灯旁做事,节省一点灯油。
见她慢吞吞地走到屋外,还是在席子上乱爬的阿草隔着帘子第一个发现她,“阿鱼阿鱼”地叫起来。
“都告诉你要叫郎君了!”同心腾出手来,不轻不重地在阿草屁股上拍了一下,“还这么乱叫。”
“郎君回来了?”四娘便也起身过来迎她,“今日宴饮却早。”
同心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郎君可是有什么心事?”
“嗯,”她脱了鞋子走进来,在席子上坐了,“有件事同你们说。”
四娘显得有点紧张,小郎也停了笔,睁大眼睛看着她。
但同心却并不慌乱,手上依旧一针不乱地做活,“郎君但说无妨。”
“其实我是个女人。”她尴尬地又说了一遍。
……同心一针没稳住,就扎在自己手指上了。
这位容貌秀丽的小妇人抬起头看着她,“郎君莫不是在同我们说笑。”
“这哪里说笑了,”她尴尬地说道,“我就是个女人啊。”
一大两小都在小心翼翼地盯着她看时,还是阿草迅速跑过来,一头撞进了她的怀里。
“郎君!郎君!”
当娘的一把将他拽回来,又在屁股上来了一巴掌,“错了!叫女郎!”
……阿草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他妈,扑腾起手脚,大哭起来。
比起主公和自己家姐姐妹妹,陈珪这里有一点点麻烦。
她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