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不到护卫阿姊的作用,”她说,“就同世家贵女身边的那些婢女们差不多了。”
“不好吗?”陆悬鱼问,“我总能让你们安全一点。”
陆白沉默了一会儿。
“送我回来的路上,那位偏将十分客气。”
她觉得陆白还有些话没有说完,便静静地听她继续说。
“其实我去的时候,他便很客气,”陆白微笑道,“我生得美,又是阿兄……阿姊的妹妹,那些男子或是心生爱慕,或是敬阿姊的地位,总会待我很客气的。
“但那种客气……并非是对我一人的。”她斟酌着言辞,“若是换一个美人,或是换一位将军的女眷随军同行,他们也会待她很客气。
“但我回来时,偏将待我客气极了。他问我究竟如何想出了那样的计谋,又是如何能令这支小小的军队不曾溃退。”
“你做得很好。”陆悬鱼说了一句。
“我想保护阿姊,那天与阿姊提起要建健妇营时,我确实是这样说的,”陆白说道,“这是我的真心话,但并非全然为此。”
“……啊?”
“大父曾与我说起过史书上的许多名将,”陆白静静地看着她,“我那时只当做故事来听,见到阿姊,我才知道那些人是真真切切活过的,因为阿姊将来必在史书上留下一笔,我心生羡慕,也想如此。
“阿姊啊,我是女子,生来柔弱。寻常人想来,我若想青史留名,不过是倚仗嫁一个好夫君,生一个好儿子罢了。”
陆白靠在凭几上,阳光落在她的衣袖上,看起来柔弱极了。
虽然柔弱,眼里却带着与少女不相符的野心。
“但我想要试一试,看看后世史官也好,文士也罢,书写名将风流时,能不能留下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