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喝。
路人脸少年点了点头,“好吧,我原本该先回去报之阿兄,但将军既有急用,这一千头骡子就从我的私房里先扣出来好了。”
……陆悬鱼这一口水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
……什么是豪横啊!这就是豪横啊!一千头骡子什么概念!在人家那里只是私房积蓄啊!
“将军,”小号臧霸又忙忙往前一步,“将军可有用到在下的地方?”
她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
“将军?”
“我这支运粮队只有民夫,这怎么成呢?”她说道,“想借你阿兄的泰山军一用,一路上护着他们。”
小号臧霸为难地睁大了眼睛。
“你要是为难的话……”她幽幽叹了一口气。
“我泰山军也是刘使君的兵!”小号臧霸痛苦地大声说道,“我这便写信送与我阿兄!要他带兵过来!”
道德滑坡的年轻将军不叹气了,她露出了一张欣喜的脸,点了点头。
“那就拜托你了。”
出征的那天天气不怎么好。
阴云密布,狂风怒号。
旌旗在风中被撕扯出猎猎的响声,令人心惊胆战。
列队的士兵们在私下里悄悄说,这也许是不祥之兆。
“谁听说过妇人统军呢?”
“不错,出征时连个太阳都不见,可见是不祥的。”
“那袁谭轻而易举袭取了半个青州,田楷都逃了,难道这个徐州来的将军就能守住北海?”
但立刻又有人反驳:“难道你没听说过,将军有一柄神剑?”
“神剑?”
“不错,听说这位将军既有神剑,又有神通,能引来雷电相助,因而被称为‘列缺剑’……”
“就这个小妇人?”
“……嘘。”
随着高台上慢慢出现了人影,下面的士兵们也齐齐噤声。
徐州别驾陆廉和北海国相孔融一同上了高台。
那看起来实在不像他们想象中“柔弱”的小妇人。
她穿了一身半旧的皮甲,外着一件红色罩袍,罩袍在风中剧烈地抖动,却不能令她的身形摇晃哪怕半分。
腰间佩戴的那柄长剑比之一般的汉剑要长出几分,因此确实显眼。
但比起那柄剑,更令人感到压迫的是这位年轻将军的眼神。
她的声音并不清越,甚至带了一丝嘶哑,即使她尽了最大的嗓门开口说话,又将一只手聚拢在嘴边,士兵们还是需要聚精会神才能在狂风中听清。
“孔北海将你们托付给我,从今天起,你们要跟随我的旗帜,令行禁止——”
士兵们对此并不意外,于是目光又转向了那位北海名义上的主人。
孔融就站在她的身边,高冠博带,那衣袖的确是太宽大了些,因此拽得他在风中左右摇摆。
而陆廉的身形却依旧像一柄剑。
“诸位将士,”她讲完了军规之后,又大声说道,“我是从徐州而来的,你们也许听说过,徐州遭受过怎样的苦难,城池、村庄,都被他们付之一炬。”
他们的确听说过,曹操的军队曾经过东海与琅琊,当他们离开时,留下的是一地的战火与断壁残垣。
“战争的确是这样的,曹操是这样,袁谭也是这样。”她说道,“你们是北海人,因此站在你们身边的不仅是你们的乡邻,你们的同袍,更是你们的兄弟。”
说得不错,这些士兵都是北海人,因此经常有一行一伍都是同乡,同村,甚至同宗兄弟的事。
当她如此说时,那些提着长.矛,拎着藤牌的士兵便将矛柄顿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我带领你们出征,不是为了我自己,也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你们的兄弟,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妻儿,你们的家园!”她说道,“我要你们与我并肩作战,是为了将袁谭赶出你们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