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空气越来越热,呼吸也越来越不顺畅,那些长.矛从四面八方的长牌缝隙中扎了进来,密密麻麻,扎得他们鲜血直流,遍体鳞伤——
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这样的念头不是哪一个青州兵的脑子里迸发出来的,而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
“被包围了”这样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不知道是自己人,还是北海人的声音——这两者之间哪有什么区别!北海人也是青州人!
青州兵开始变得慌乱,四处寻找起突破口,他们要打破这个包围圈!他们必须打破这个包围圈!才能获得一条生路!
除了永远不能击穿的中军之外,他们终于在右军的阵线上找到了一个缺口,那个缺口迅速变成了唯一的一条生路!
尽管有军官在大喊大叫,要他们不要上当,尽管在逃出缺口后,青州兵面对的是骤然变得湍急的河流,但他们仍然想也不想地就跳了下去!
【我这算吃老本吗?】
当压力骤减之后,陆廉的前方又一次被中军卫队所护住,她退后几步,注视着这混乱却胜负已定的战场。
【只要你运用得当,一招鲜也可以吃遍天。】黑刃这样客气地夸了一句,【你有什么后手吗?】
【当然,】她愉快地注视着这条小河的另一边,【我的确从中军里分出了一小股兵力,准备要痛打落水狗。】
【所以你觉得,冀州人会不会有什么后手呢?】
随着黑刃的声音暂时停下来,她在这片充满了金戈与战鼓、惨叫与哀嚎的战场上,敏锐地听到了另一种不同寻常的声音。
与其说那是一种声音,不如说是大地的震颤——坚定而有序,带着强横的力量,缓缓而来。
【我以为袁谭的冀州军团会走得更慢些,他们之间相隔了十数里,至少应该这个下午赶到才对。】
她不无遗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