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
一大家子都围在他身边,小伙子们在他身前,跪得规规矩矩的,女眷们在他身后,以袖拭泪,哭得也整整齐齐的。
“子台这样匆忙,”她手里握着马鞭,敲了敲靴子上的尘土,“必定是猜出我的来意了。”
刘勋脸上全是汗水和泪水,勉强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只能哼唧出一句话来。
“将军……饶命啊……”
“我也不知道子台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她说,“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瞒我,这句话说不定也是假的。”
刘勋哭得更厉害了,“这句话是真的,将军……这句话是真的呀!都是曹操的错!我是被迫的!”
“我看不像!”她骂道,“我原本想以礼待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蛇鼠两端!”
“将军……将军饶我这次……”刘勋哭得涕泪横流,“饶我这次,我必结草衔环……”
一屋子的大大小小似乎收到了信号,也跟着哭起来,“将军!”
……她看了看这群不知道真哭假哭的孝子贤孙,又把目光转回到刘勋身上。
“你的军粮筹备齐了?”
刘勋一瞬间不哭了,那满脸的鼻涕眼泪立刻也被他擦了擦,但断腿还是让他疼得额头出了汗,“齐了齐了!”
“那好,”她指了指在这一排儿子中跪在最边儿上的那个刘家五郎,“除了粮草,你的儿子儿妇,我也一并带走做人质了,若我领兵在外,听说庐江有什么不诚心的举动,我就先杀了他。”
刘勋打了个寒战,然后偷偷看了一眼自己那个似乎吓傻了的小儿子。
柔软的那张圆脸又悄悄转回来,看向了自己另外几个儿子。
“将军……”他哆哆嗦嗦地说道,“我这小儿子身体弱,将军在另外那几个里挑成不成啊?”
……几个儿子哭声停了,都一脸敢怒不敢言地悄悄回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