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河里光着屁股玩水的日子。
……他似乎还不自量力地跟高伯逊比过大小来着。
……小陆应该是没看见吧!要是看见了的话,那可就太耻辱了!
营帐里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想着想着,忽然就笑出声了。
陆悬鱼一点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有什么人,忽然就想起她了。
北海也下了几场雨,虽然对案比造成了一点小麻烦,但对农民伯伯极其友好,大家也就忍下了这点麻烦——毕竟好多田刚从豪强手里挖出来,兴修水渠的事还得再往后派一派,于是今年就还得继续靠天吃饭。
案比和度田工程基本要结束了,一部分女吏回到了营中,还有一部分留下来继续给各县的上计表审核收尾。
……但是陈群出了个新主意,她就万万没有想到。
下午太阳正晒的时候,士兵们坐在树荫下,看女先生在那里拿树枝在地上写字。
女先生的字写得歪歪扭扭的,不耽误士兵们跟着学。
有几个士兵稍微认得一点字,还会提出来她这个字写的是不是有问题。
……然后再被劈头盖脸骂回去。
她左右看看,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点懵。
“冬!”
“冬——!”
“冬时!”
“冬时——!”
“去岁冬时!”
“去岁冬时——!”
“那两个字怎么念!”有老兵嚷嚷,“笔划那么多!”
“这个字念曹!这个字念贼!”女兵大喊道,“曹贼!去岁冬时,我在徐.州打曹贼!”
“曹贼!”老兵嚷道,“这我就会写了!”
于是女先生暂停了教书,大家都围上去看那老兵写字。
她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探头探脑。
老兵屏气凝神,稳稳地先写了“去岁”、“冬天”这四个字,然后闭目思索一番。
忽然间,他眼睛猛地睁开,用树枝在地上疯狂地划了起来!
“去岁冬时,我在徐.州打曹贼!得了一头骡子!”
周围一圈人惊叹起来!
“王老狗!这个‘骡’字!先生只教了一回!你如何就记住了?!”
老兵得意地挺挺胸,“因为我确实得了一头骡子!”
掌声雷动!
女先生一脸恍然大悟,“没错!就这么学!”
“有什么不妥吗?”太史慈递给她一只小小的藤筐,里面是洗净的浆果,“女兵们来当先生教书,士兵都挺愿意学的。”
她把藤筐推开了。
“……就这么混着教,混着学?”
“嗯,不必担心,一则有军法在,那些士兵不敢造次,二则有队率督察记录,平日里学习时态度是否端正,要影响他们前程的。”
她之前跟他们开会时的一致观点是,基层需要大量官吏,战争期间会损失官吏,战争结束后会出现缺口。如果他们攻占下新的地盘,那么缺口就进一步扩大了。
当地的人才储备库在世家豪强那里,如果大量用他们的子弟做官,那想查一次隐田,就得请一次客。
……客请多了有个坏处,要么她真就得在酒宴上挑几个杀杀,要么威慑力就要下降。
……话说董太师就有请客时随机杀人的习惯,难道阿白真就跟她大父学的这一招?
于是在今年的上计将要结束,一部分女吏回到营中时,陈群出了这样的主意。
先在军营里普及文化,教他们读书识字,也不需要大量的士人进军营来当义务老师,那些女吏就正好。
一边教书,一边考察士兵们的品行,“有德行、通政事、能言语、明文学”都达标后,在军中升迁几率增加是一方面,将来伤残或年龄到了退役时,回乡当个里吏,那也很抢手啊!
“陈长文出的这样的主意?”她吃了一惊。
“也有士人骂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