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的眼睛看着他。
杨修吃惊地看着他,努力去回忆第一次见到吕布时,他是什么样子的。
“德祖……”这个缩在洞穴里的东西勉力开口了,“来此何干?”
“来拜访温侯,”杨修温和地说道,“温侯好兴致。”
在那一团乱蓬蓬的胡子里,咧开了一张嘴,似乎冲他笑一笑。
“你拜访什么,”他说,“你必是想来利用我。”
这位年轻俊秀的文士弯下身子,略带一点惊奇地看着他,吃不准他这是醉了还是没醉。
……毕竟吕布这人不管喝没喝多,说话都是很不中听的。
雪停了。
她登上了演练场的土台。
这里也点起了两个炭盆,放在她的胡床旁,让她可以一边观看士兵们演练,一边烤火。
陆悬鱼原本以为这是张邈张超看她是年轻女郎,特意为她安排的,然后看到这两位大爷用皮毛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边一个坐在炭盆旁的样子之后,她就懂了。
“二公如此打扮,”她好奇地问道,“如何陷阵杀敌呢?”
弟弟看看哥哥,哥哥看看她,有点吃惊,很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为将者,自当运筹帷幄之中,制胜于无形……”
“这个我听说过,”她打断了张邈的话,“这是形容张良的。”
被打断的等着她说下句,于是她犹豫了一下,说下去了:“二公觉得,你们俩哪一位有张良的水平?”
哥哥又看看弟弟,弟弟的脸上也有点困窘了。
“我等也曾起兵会于酸枣,”张超勉强说道,“虽说用兵的确不如辞玉将军这般高明……”
她张张嘴,又把嘴巴闭上了,过一会儿才开口。
“那行吧,让士兵对阵演练一下,”她说道,“孟卓公领一军,孟高公领另一军,咱们来看看。”
“……对阵?”
“嗯,对阵,”她理所当然地说道,“军体拳我也会打两下,但光会这个肯定不行啊。”
二位张公虽然不理解什么叫“军体拳”,但义气支撑着他们,还是下令将演练场上的这两千士兵分为两队,一人领一千兵卒,用玄色和赤色两种布条区分阵营,而后开始对阵。
她一声令下,战鼓敲起来了。
踩着积雪,两边的兵士从演武场的两端开始往中间走,越走越快,越走越急,终于厮杀在了一起!
雪,纷纷扬扬,被士兵们混乱的脚步踩在脚下,又被他们的刀兵带起,偶尔还会被攥成一团,用力砸在敌人的脸上。
……整个演武场乱成了一锅粥。
最开始时,她发现两边的阵线都并不坚固,弩手应当在射击之后迅速回撤,先由矛兵拉开距离,再由刀手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地稳住第一条防线;
但是从弩手这里开始就出现了偏差,令旗挥动时,有的弩手不知是没看到还是贪多,还在那里装填,准备再射一矢,于是被对面已经跑过来的士兵一脚踹翻在地,这要是真上战场,第一个人头就这么被收走了;
而后是矛兵互相戳刺的环节,这些士兵们所用的虽然是白蜡杆,但行动举止都十分生疏,三米长的白蜡杆,打在自己人身上的,还没等丢出去就折了的,还有一个干脆撑杆跳了的,看着就特别的热闹;
……刀手这里就没啥可说了。
因为两边从接壤开始,就迅速变成了打烂仗——真·打烂仗,两边的防线都一触即溃,拎着刀子的去追抱着弩的,扛着盾的去踹扛长.矛的,偶尔还有几个丢了兵器,赤手空拳只能挨打,于是愤而从地上挖了雪出来打雪仗的。
好在地上有积雪,大家抱在一起滚来滚去也不打紧,偶尔被哪个踩上两脚可能会嚷一声疼罢了。
她居高临下地站在土台上,目瞪口呆。
身旁有清秀美少年还在小心翼翼地解说,“今日营中将士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