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负过天子!天子怎能弃我如草芥?!”
这个中年男人的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焰,他愤怒而恐惧地瞪着杨修,似乎随时想要将他撕碎,而他也确实有这个能力——莫说区区一个雒阳,就是放眼天下,什么人能与他为敌?!名满天下的陆廉,当初也不过是他府上一个杂役罢了!
“温侯口口声声说不负天子,你手中的兵马却不曾为朝廷所用过!就连温侯自己,不也是整日在府中耽于酒色,视自己为草芥吗?”杨修一点也没有在意他眼中的愤怒,“天子如何信你!”
这个须发乱糟糟一片,衣衫也脏得看不清颜色,颓唐而不安,恐惧又愤怒的男人忽然愣住了。
他就保持着那样的姿态,自己坐了很久,久到杨修走了也没有察觉。
待到仆役端着酒壶悄悄进来时,吕布忽然抬眼看了他一眼。
“把酒撤下去,”他的语气平静极了,听不出什么情绪,“以后也不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