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了一张见之即忘的路人脸,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很。
当战局开始此消彼长,敌军开始撤退时,有人策马来到了他的身边。
“趁此良机,正可一鼓作气,追击敌军!”新任监军孟岱用这样抑扬顿挫的声音嚷道,“今日破敌必矣!”
在一场战斗中,撤退总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如何能保持阵容,不将撤退变成溃退,这是每一个将领都迫切希望得到答案,但从来也没有明确答案的难题。
现下这道难题该张邈张超兄弟做了,在孟岱看来,他们答得不怎么样。
那些士兵明显有些慌,有些士兵还能顾得上互相扶持,有些士兵几乎已经是不顾一切地逃窜了。
“他们撤得有些早。”张郃忽然说道。
孟岱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但这位新任主帅似乎没有收到他的眼神,也没有听到他刚刚迫切的话语。
“传令下去,”张郃说道,“不许追击,收兵回营。”
“不许追击!”
“不许追击!”
“收兵回营!”
“收兵回营!”
张郃的声音变成了传令官的声音,又变成了无数偏将、校尉、司马、队率的声音,层层叠叠如波浪一般向着人潮的尽头而去。
他的确是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的战局,因此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身后孟岱阴沉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