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一般刮过皮肤,皮开肉绽。
他发现之前所猜测的那些事,全都是对的。
也许陆廉在面对自己的知交故友时,的确是之前那幅懈怠愚鲁的模样,但她并不是一个蠢人,更不是什么三言两语就能欺瞒哄骗的年轻妇人。
——她在面对敌人时,本就是这样的冷酷。
张郃那一腔怒气终于转为了颓然,“营中将士,恐将多有臧否,陆将军……”
袁绍是不可能从将军到士兵,对这支叛军搞夷族的,但那些军官们,如主簿、校尉、司马等,他们的家眷大概很难再继续优渥的生活。为家人计,他们也必定不愿卷进这场叛乱,更不愿南下。
高层将领是轮换的,颜良死了,换他和高览来,他们若是死了,再换麴义或是文丑来。
但中层的军官却不是,他们当中很多人是数年甚至十数年都与士兵们在一起的。
他要从这些人手中带走这支兵马,意味着什么?
“城中尽有粮草的,”她的声音又变得很柔和了,“张将军,劝一劝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