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屠户刑徒;名士高门,远篡辽左;诗书世家,曲身卑吏;祢衡狂徒,信用肱股;吕布三姓,约为兄弟。
她的指骨关节开始咯咯作响。
檄文还在被抄往四面八方,很快就到了范城,又很快从范城继续向着各个方向而去。
——臧霸泰山贼寇,锦服持县官舞于当庭。
臧霸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频兴兵戈,河岱之间不敢生男;屡索民女,青徐之间罕见颜色。
“这什么意思?”凑过来看檄文的女兵小声问同伴,“这几个字我都认得,但是连在一起,我就不认得了!”
“……快闭嘴!”
——往西曹兖州讨之,郯州狼奔,彭城鼠窜,数围于下邳,大将军哀怜生民,尺书救之。
夏侯惇陷入了沉思。
——劫持乘舆,掳掠公卿,抛忠贞于道旁,弃皇后于远地。
小皇帝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
——是以道路侧目,士民嗟怨,有才学者蛰居学宫,有德行者避乱辽东。
孔融摸了摸胡子,“陈孔璋倒是写得一手好文章,这样的人,将来该请到学宫来。”
他说完话之后,看田豫没吭声,略有些奇怪,“国让觉得此檄文文采若何?”
“我觉得,”田豫说道,“将军说不定不想再看到他了。”
“哈哈哈哈!”孔融爽朗地大笑起来,“两军对阵,不都如此么!小陆将军久经沙场,岂会没见过这个?”
“……她真没见过。”田豫艰涩地说道。
当张辽看完檄文,急匆匆地跑来陆廉府上时,正赶上了这样的一幕。
门外有亲兵在探头探脑。
屋子里却安静得能听到蜜蜂在院中嗡嗡作响。
忽然拔起一个怪异而暴怒的高音!
“我哗——你大爷的!这谁他吗写的?!”
杨修胆战心惊地瞟了一眼纪亭侯看的那句话,立刻了然了。
——又好妇人名马美服,置女吏三百,遍布州县,牝鸡司晨,白昼宣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