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为一件大事!”
审荣一愣,“主公若有驱策,在下敢不效死耶?”
效死是不必效死的,相反许攸满满都是亲切的笑,简直把“我这里有个肥缺”写在了那张迅速变圆的脸上。
“若辎重营中那些攻城之物皆给了你,再与你一支兵马,孟仁贤侄,能破范城否?”
审荣刚刚那点不舒服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风巨浪般的惊喜与惶恐!
他有何德何能!能领此重任!
但当他语无伦次地表达自己的谢意时,许攸轻轻地摆了摆手。
“我与你从父是至交好友,这样的功劳,难道我要给别人不成?”这个中年文士笑道,“孟仁攻城,既不要急,也不要出什么奇谋,将兵士一字排开,用云梯和投石车先砸它数日,事必成矣!”
这个头脑简单的年轻人眼睛里那些惊喜与惶恐,终于汇成了泪光闪闪的感动,“子远将军待荣如亲子侄,荣当何报啊!”
“你既知我之心,再叙这般繁缛之礼,岂不客气了!”许攸责怪道,“若孟仁当真有心,待攻下范城,大破仓亭津时,写信报之尔从父便是!”
他看起来真诚极了,待审荣的好一丝一毫也没有掺假。
……当然,许攸真心待这个傻乎乎的小伙子如子侄是不可能的,他和审配有什么交情?一起撒泼打滚杠田丰沮授的交情吗?
但他确实是看在审配的面子才给了这小伙子一个美差的。
负责后勤军需,奖惩犒赏,并且管理整个河北的人一共有三个,除却袁绍之外,尚有沮授和审配。
想靠战争发财,不仅靠劫掠,也要看后方送来的钱粮多不多,除却兵士吃用犒赏之外,留给自己的部分多不多。
袁绍是他的发小,关系一直不错,但同时也是他的老板,不能指望老板为了交情而损失自己利益,捞钱也必须偷偷摸摸;
沮授是袁绍的大管家,人是很温和的一个人,但在政务上也颇为精明,想从他那里多支个几千万钱来充实一下自己家的小金库,沮授能把账本塞到主公眼皮底下;
剩下一个就是别驾审配了,虽然天性烈直,很不好说话,但许攸觉得这三个人里最可以拉拢结交的就是这个了。
自己将这场大功赠予他子侄,他岂有不投桃报李的道理呢?
许攸没有考虑过这个不曾独当一面的年轻人到底能不能担任这支分兵的统帅。
因为他肯定是当不了的。
但这支攻打范城的冀州军其实也不需要一个统帅。
当无数绳索汇聚在云梯车前,用牛马与民夫的汗水将底座下的原木牵扯出沉雷一般的声音时,范城的守军又一次脸色苍白,惊慌失措地去寻他们的军官了!
冀州人来了!他们嚷嚷道,还带来了攻城车!
那些冲车!投石车!云梯车!他们比比划划,那么大!那么高!比城中最古老的那棵树还要高!
可那些攻城器械还不是完全体,它们在运送过程中还可能产生一些磨损,因此需要在城下进行最后的组装和调试。当工匠们一层接一层地为这些庞然大物维修校对时,城上的守军已经乱作一团。
——那是攻打濮阳用的云梯车啊!
——濮阳城高近三丈,才会用那样的云梯车!可咱们范城的城墙修了这么久,也就两丈而已啊!
——还有那个冲车的兽头!兽头!那么凶!能把我的五脏六腑撞个稀巴烂!
——咱们守不住的!
这样的声音从第一个守军嘴里喊出来时,小军官立刻冲上去一拳将他打翻,并且冷冷地要求抓去给军法官处置。
可紧接着就有越来越多的士兵用他们的目光和神情,用蚊蚋般的嗡嗡声继续传递着这句话。
蚊蚋般的声音越来越大,嗡嗡声渐渐变成了车轮滚滚,等到张超赶过来时,已经成了雷鸣阵阵。
那